各家仕女在女学堂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女戒女则……每年,对各科学习都会有考核,各家各府在说亲之时,往往将女学堂的考核结果作为未来媳妇的一个判定。多年来,皇妃都是女学堂里的拔尖者,也就更加引得各家都以自己女儿进入女学堂为荣,以在女学堂的考核中优胜为傲。
顾霜筠记得,许玉颜就是在女学堂的比试中获得优胜,才会被皇后看上眼,指婚给睿王。而这时候,许玉颜才七岁,应该还在蒙学上课。
瞧瞧她站在两个姐妹中间,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为长姐、为贵女的风采,不愧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
“霜筠妹妹,赵嬷嬷虽是下人,但多年来对定国公府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你不该言语侮辱于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在情在理的话语,出自才六岁的小女孩之口,换个大人都得竖大拇指,赞一声这女孩多么善良,多么通情达理。
前世,顾霜筠便是如此被迷惑,只看到她表面的良善。
“我姓顾,又不姓许,赵嬷嬷对定国公府忠心耿耿不关我的事。”
顾霜筠这番不客气的言论,让许玉颜也动怒,随即想到娘亲的告诫,她平复了一下,走上前去。
“妹妹,姐姐近些日子都去学堂,你来府里十来天了,姐姐还没好好陪陪你,今日姐姐得闲,咱们一起玩,好吗?”
顾霜筠停下转圈的双脚,看着许玉颜,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欠扁样。
“好啊,刚才砸灰团挺好玩的,咱们继续玩,比打雪仗好玩哦。”她咧嘴一笑,指着地上的一堆灰烬。
“好啊,我们一起玩。”
赞同声出自许玉颜旁边,那个进门便笑的小丫头。顾霜筠记得她叫许彤颜,是大舅舅最喜欢的妾室,叶姨娘所生,只比许玉颜小一个月,今年也是七岁。
前世,顾霜筠和许彤颜没有多少接触,按许玉颜的说法,她们是嫡出小姐,不该和奴婢一样的庶女有接触,那是自降身份。
“灰烬肮脏,我们不玩这个。”许玉颜的笑容有点僵硬,是始终谨记的礼仪让她没有尖叫拒绝,“今日天气很好,我们到花园扑蝶吧。”
“扑蝶也行。”顾霜筠赞同。
许彤颜则“嘘”了一声,不满意,却也不敢违逆嫡姐。
定国公府的花园里,栽植着各色月季,在夏日阳光里开出一片姹紫嫣红,引得蜂飞蝶舞,美不胜收。
而姑娘们玩耍的必要项目,扑蝶,便是举着团扇,在美丽的花丛中娇娇地追着翩然的蝴蝶,人也翩翩,蝶也翩翩,每个人都自信自己比花娇、比蝶俏。
“姑娘,你不去扑蝶吗?”红鸾疑惑,姑娘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找什么。
“那些蝴蝶飞来飞去的,抓它们多累啊,我有更简单的法子抓到蝴蝶。”
红鸾点头,问,“奴婢帮你吧,我要做什么?”
“不用,我已经找到了。”顾霜筠“嘿嘿”坏笑,伸出胖胖小手指,拔下看中的那片叶子。
她看中的是叶子背面,安静啃食的青绿小虫。
“姑……姑娘,你抓这虫子干嘛?”红鸾不确定地问,想到她方才说的,更怕,“你不会是要养它吧?”
顾霜筠“呵呵”笑,不回答,拿着叶子朝许玉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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