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牙子早就得知这其中的弯弯绕,顾霜筠发话,他便指挥身后两人上去押人。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抢劫吗?还有没有王法了?”掌柜大惊,大叫怒骂。
人牙子把卖身契一扬,“你主子已经将你一家卖给我。”随即,让人拖了掌柜的往后院走,他一家人就住在店铺后院。
店里的伙计也被吓到,一个个愣在当场,只有一个机灵的见势不对,趁众人不备跑了出去。
那伙计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定国公府。让门房通知找何连之后,焦急地等在门口。不一会,何连出来,那伙计赶紧将情况告知于他。
何连听了,同样惊吓到,再三确认无误,不敢耽搁,立即往府里报。
“这可恶的小蹄子,她竟敢!”赵氏怒极,抓起茶碗便砸得粉碎。
“夫人,何掌柜对夫人最忠心不过,就上一季,那米粮铺子里的收益,还有米粮铺子从表姑娘庄子收成上赚得的孝敬钱,他一个子儿不少,全都孝敬给了夫人,请夫人一定要救救他呀。”
何连跪在帘子外哭诉,米粮铺的何掌柜是他堂兄,也正因为自己在夫人面前得脸,堂兄才能铁了心帮夫人办事,而两兄弟彼此照应,从米粮铺能捞的油水太多,他舍不得断了。
赵氏想的又更深一点。
小姑子在京城的十九间铺子,每一间都在地段绝佳的闹市之中,这些铺子每日进出帐几百上千两,过去一季,哪怕小丫头将铺子收回去,她从忠心的掌柜那里收到的孝敬银子也有上千两,这钱与定国公府的进出钱财相比很少,但全是她的私房呀。
而今,若放任何掌柜被卖,岂不是宣告她在铺子上没有权利,铺子已经被小丫头全部掌握?如此一来,其他掌柜必然不会再向她效忠,而会选择听从小丫头。
赵氏眉头紧锁,思索之下,有了主意。
她向赵嬷嬷细细吩咐一番,随即,赵嬷嬷便欢喜地急匆匆出府,那何连亦紧跟着,亲自驾车,送赵嬷嬷到米粮铺。
到了铺子,进去一瞧,里面居然井然有序,除了柜台后的掌柜换了个人,别的居然没有丝毫变化。
何连立即拉了一个相熟的伙计过来,问“那人是谁”。
“这是东家安排的新掌柜。”
“何掌柜呢?”
“何掌柜一家都被人牙子带走了。”
“带去哪里?”
“方才东家说古玩铺子的陆掌柜一并卖了,让人牙子跟着去古玩铺子带人。”
古玩铺,何连再熟悉不过,这几个月来,米粮铺之外,就古玩铺他跑的最勤,深知这也是最忠于自家夫人的。
当下,他立即催马赶车往与米粮铺仅隔了一条街的古玩铺子去,刚到门口,马车才停下,便见顾霜筠一人当先走出古玩铺,后面跟着萧虚怀,再后面,便是怒骂着的陆掌柜、何掌柜,以及哭哭啼啼的家眷,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人牙子打手押着。
“姑娘,这几人不能卖!”赵嬷嬷急得几乎是滚下马车,气也来不及喘便上前挡住顾霜筠。
“这话奇了,我的奴才,我不能卖?”顾霜筠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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