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拎了些补品,弄了两只老母鸡,前来探望。李向晚依旧一身布衣,胡须有些杂乱,脸sè蜡黄,没有了之前见他时的那一番神采。
“李先生,这是怎么了?”
李向晚刚要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范小刀连忙上前扶住他,坐在了院中石凳上。他觉得李向晚气血虚浮,内力若有若无,这哪里是生病,这是受了重伤!
“先生受伤了?”
李向晚叹了口气,道:“还是没瞒过你。遇到了一个极厉害的仇家!”
“殿下知道吗?”
李向晚道:“殿下整日操心之事已经够多,又何必为我的事分心?”
“什么人动的手?竟能伤到你?”
李向晚的武功,范小刀是见识过的,布衣神候,又是金陵李家剑法的传人,实力远远在他和赵行之上,与江湖上一流门派的掌门相比,也不遑多让。
李向晚道:“那人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多年,本来以为不在人世,谁料数日前,竟找上门来。老夫不是对手,与他对了一掌,断了两条经脉,怕是要修养一阵子。”
“魔教的人?”
李向晚见范小刀提到魔教,有些愕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你可听过魔教隐使?”
隐使?
范小刀与魔教打过不少交道。
除了教主一枝花外,铁匠刘,牛大富的爹黄有才,是魔教的左右护法。
余人、常青峰,还有鬼王、夜王,也都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
如今又冒出来个隐使?
范小刀摇了摇头。
李向晚道:“魔教隐使身份极为神秘,确切说,隐使并不是魔教中人,他们不参与教中事务,但权力却极大,有监督之权,每一任的教主上任,都要经过两位隐使的同意。可是,除了教主,根本没有人认识他们。”
范小刀疑惑道,“这个设定,有些问题啊。”
李向晚苦笑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先生又如何与他们结仇?”
李向晚道,“我初听此事之时,对此颇为好奇,那时年轻气盛,想办法揭穿了其中一位隐使的身份,当年正邪之战,也与此或多或少有些关系。隐使身份暴露,自然怀恨于心,只是后来正邪大战爆发,那人也在一战中下落不明,直到数日前,他不知如何又找上门来,要与我一较高下。”
范小刀听到这番话,生怕对方再来找麻烦,“要不,先生先移步六扇门中赞助几日?”
李向晚傲然道,“与我动手,他虽然断了我两条经脉,但他日子也不好过,没有三两个月,休想恢复。那时,我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既然他如此说,范小刀也不再劝。
不过,这件事,确实值得警惕。
除了这个没见过面的隐使,最近鬼王、夜王也开始在江湖上活动。
是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还是余孽贼心不死?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信号很不寻常,尤其是京城如今形势错综复杂,莫非要趁机蹚浑水,背后要搞什么yīn谋?
范小刀陪李向晚话了些家常,又问及小叮当的学业。李向晚道,“小叮当性子有些活脱,不是做学问的料。在学堂肯为弱者出头,颇有些侠义值风。不过,有教无类,他一读书就犯困,但对奇门遁甲之术,悟性极高,稍加解释,便能触类旁通,只可惜,我并不精通这一门,若要学艺,等他再大一些,可以去琅琊阁学艺!老夫当年与琅琊阁的钟阁主有些交情,可以为他推荐一番!”
不爱学习?看到书就犯困?
怎地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既然如此,范小刀抱拳感谢。
“今日来拜访先生,除了探视之外,还有件事,请先生指点迷津。”
“假币之事?”
范小刀点头,这个案子,卡在了招商、大通两大钱庄,又没法明目张胆的调查。本来就证据不足,一旦打草惊蛇,引起注意,对方肯定会销毁证据,或转入秘密行事,到时候再调查取证,更是难上加难,而若不动,根本无法进行下去。李向晚静静地听范小刀说了当下进退维谷的困境,“还请先生解惑。”
李向晚笑了笑,“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就想办法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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