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去六扇门报到,尚有几日光景。
范小刀则带着李红绡逛了逛京城,在几个景点玩了几日。
对于李红绡来说,她对逛街、游览,并没有什么兴趣。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在家中摆弄花草、菜园子,她来京城之后,把原先那两个老妈子辞掉,自己接收了这些工作。
放下手中的刀,拿起做菜的刀,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磨炼。
这些事情,对以前的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望。
现在成为了现实,她很享受这种生活。
范小刀、李红绡回来之后,李青牛也不在家中会见客人,而是去了他在外面租下的一处小院,这让家中清闲了不少。本来,准皇子入京,京城中那些人早已备好了厚礼,准备前来打点关系。
可是,范小刀与太子大打出手之事,却很快传遍了京城。
这些人又很快的收起礼物,在观望着。
毕竟,投机,是需要成本的。
倒不是几个礼物的钱,而是他们的政治成本。
一旦进入这个圈子,就要千方百计的维护圈子的利益。
站队失误,是一个从政者最大的危机。
所以,在皇宫里没有表态之前,太子和准皇子打架,没有定论之前,他们都选择了观望。
不过,这却没有挡住一个人。
这也是范小刀的老熟人——彭御史。
他带来了丰厚的礼品。
范小刀正在院中练功,听说来了客人,将他迎了进来,彭御史先是惊讶于这里竟然没有人来拜访,不由骂道,“我寻思最近你家里会很多人,所以等了两日才来看你。没想到,这些家伙,都是墙头草,见你与太子打架,都不敢来,生怕得罪了太子。”
“那你还敢来?”
彭御史道:“为何不敢?咱们当初在金陵,那可是过‘水’的交情。我这人恩怨分明,心直口快,所以得罪了许多人,不是当京官的命,更适合找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个知府知县的混日子。”
范小刀只得苦笑。
彭御史好奇问,“真是徐妙子的事儿?”
“你说呢?”
彭御史道,“当初那小妮子就看中你了,好歹咱也是金陵出来的人,说你非礼她,打死我也不信。不过,太子府那边,你若是跟她旧情复燃,那就热闹了。”
范小刀没好气道,“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都不想留你吃饭了!”
彭御史看了一眼李红绡,嘿嘿一笑,“我来坐坐就走,顺便问问你,最近缺钱不,我来给你送点钱。”说着,拿出一叠银票,放在了桌前,“这是十万两,不够再开口。”
范小刀道,“像你这种送法,不怕败光家产?”
彭御史笑道,“好歹彭家在金陵也是百年世家,送个几十万两银子,还不跟玩儿似的?”
这口气,财大气粗啊!
“你们那么有钱?”
彭御史道,“什么大江帮、漕帮,对我们三大家族来说,都是洒洒水的玩意儿,他们那点生意,都是我们吃剩下的汤汤水水。”
“三大家族?我怎么没听过?”
彭御史道:“当年,金陵李家、彭家,还有卢家,号称江南三大家族,几乎垄断了江南八成的生意,七八成的土地,后来李家覆灭之后,我们彭、卢两家也都低调形势,很多生意也都转成了暗中控制。要说钱财,就算是李觉非,我们都没放在眼中。像是金陵李家,当年抄家之时,抄出了将近三千万两银子,几乎相当于大明朝廷两年的税收,所以才有了陛下登基后的中兴五年。”
范小刀暗自咋舌。
这才是真正的不显山不露水的隐形富豪啊。
“那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彭御史摊了摊手,“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控制了天下八成的糖,像卢家则是以粮食起家,当时李家被抄,变卖家产时,我们趁机低价收了他们不少产业。我们具体有多少钱,我也不清楚。”
彭家如此,卢家也不遑多让。
他们还是诗书世家,这两百年间,卢家一门出过三个宰辅,这让曾传为美谈,上一个有如此殊荣的,还是理宗之前的金陵王谢二门。也正因如此,卢家大小姐追求赵行,也算是门当户对。
至于徐亭一家,终究还是外来户。
彭御史又道,“今日我来,就是跟你报个到,以后我可要跟着你混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范小刀道,“这么看得起我?”
彭御史道,“好歹你也是准皇子,大明王朝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未来就算当不了皇帝,至少也能封个亲王。我不趁现在巴结你,更待何时?再说了,我选择站你,也是得到家族的支持的。”
“不怕得罪太子、公主?”
彭御史哈哈一笑,说出了实情,“我们彭家一门三支,我大伯支持太子殿下,之前就与他建立了密切联系。我二伯,则是太平公主的忠心手下,像我们三房,本来没什么事,混吃等死,可忽然又冒出了个你,很自然的就落在我们身上。你们三人我们都花钱,将来无论谁掌权,谁就是下一任的彭家家主。”
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百年世家,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也行?不怕他们打击报复?”
彭御史道,“一旦权力更迭,不等朝廷出手,我们内部就会先处理另外两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没有想到,一个家族内部,竟也如此的复杂。
堪比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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