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当喜道,“真的吗?”
范火舞道:“到时候,找个宅子住下来,再找个私塾,送你去读书。”
小叮当摇摇头,“我可不想读书。”
“不读书,你会变成傻子的。”
“大姐读过书吗?”
范火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尝试过回忆,可每当回忆以前的事时,便觉得头晕目眩,脑海之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画面。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城外,城门已经关闭,三人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明日一早入城。按照与赵行的约定,范小刀先在城内住下,暗中摸清一下金陵的情况,等着与他汇合后,再公开露面。
次日一早,三人来到城门外,排队入城。
范小刀身上有路引,也有任命六扇门的告身,可范火舞、小叮当没有,只得以主仆身份入城。来到城门处,被官差拦了下来。
“干什么来的?”
范小刀只将路引递了过去,“在下姓范,山东人氏,出门负笈游学,路过金陵,素闻此处乃六朝古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特意进来观瞻一番。”
城门官不耐烦道,“来玩就来玩,整这么文绉绉的。”
他看了一眼路引,又看了看范火舞、小叮当,“他们呢?”
范小刀道,“这两位是在下的保镖和书童。”
城门官注意到两人身上的兵刃,“这是什么?”
范小刀打了个哈哈,道:“出门在外,路上不太平,带了个兵器防身。”说罢,递上一两碎银子,“还望差爷通融。”
城门官向里屋瞧了一眼,将银子收了下来,道,“按照规定,我们得搜身。”
“搜身?”
城门官道,“最近城外不太平,到处闹匪寇,知府老爷有令,所有入城之人,都要搜查,以防混入贼寇的奸细。”
范小刀表示理解。
城门官道,“你们稍等片刻。”
不多时,一名校尉走了出来,这校尉歪嘴斜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审讯犯人一般盯着三人看了半晌,道:“那就搜吧!” 上来两名官差,给范小刀、小叮当搜身,那校尉看到范火舞,道:“我来!”说罢,来到范火舞身前,袖子往上一撸,假模假样的搜她身。
范火舞见他手不老实,双手就要往她胸上去摸,冷冷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校尉道,“怎么?你有问题?”
范小刀道,“好歹也是位姑娘,差爷,我看就不必了吧?”
校尉冷笑道,“所有入城之人,我都一视同仁,怎么,你的身能搜得,她的身就搜不得了?我看这里异常汹涌,若没猜错,肯定藏了凶器。”
范火舞双目冰冷,心中震怒。
这哪里是官差,这分明就是流氓。换作以前,早已一刀招呼过去,不过看在范小刀面子上,强忍着怒火。
范小刀道:“按大明律法,官府若对女眷搜身,当用稳婆。”
校尉沉声道,“怎么,你要跟我讲大明律了?今天我还就告诉你了,她这身,是让搜也得搜,不让搜也得搜,我严重怀疑,她是天麻帮的奸细!”
小叮当也气愤道:“可有证据?”
“证据?”校尉道,“证据就在她身上!”他回头对后面排队的百姓道,“官府追查盗寇下落,暂停入城一个时辰!”
这下子,后面的百姓都炸锅了。
有人喊道,“差爷,我夫人病了,要去城内求医,还望通融通融!”
校尉冷冷道,“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若是让贼寇混入城中,这罪名是你来担,还是我来担?”
一老婆子道,“姑娘,就别犟了,不就是搜个身吗,又不少块肉,摸了就摸了呗,老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跟他们闹,没好果子的!”
范小刀心中一沉,没想到,金陵城的官兵,竟如此蛮横,当街调戏女子,冷冷道,“你这般行径,跟贼寇又有何分别?还有王法吗?”
“王法?”校尉道,“在这座城门下,老子的话,就是王法!”
说罢,伸手便去打范小刀,范小刀一把将他手腕扣住,那校尉挣脱了几下,始终无法挣开,他道:“你想造反吗?”
范小刀松开了手。
校尉揉了揉手腕,道:“不嘚瑟了,怕了?”
范小刀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抡起胳膊,一巴掌呼在了校尉的脸上,那校尉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下,等站起身时,口中鲜血直流。
噗噗!
校尉吐了三颗牙齿。
他大怒道,“来人,这三人是朝廷要犯,将他们抓起来!”
范火舞见范小刀动手,手按在了弯刀之上。
范小刀摇了摇头,对校尉道,“你们的上司,是谭时飞吧?叫他来见我。”
校尉道,“就凭你,也有资格叫谭爷?好大的口气!”又命众人道,“把他们绑了,押送大牢!”
身后百姓,纷纷叹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范小刀朝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不要反抗。本来想低调入城,可区区一个城门官,竟如此嚣张,看来这个金陵城的问题不小啊。
众人兵丁将三人捆了起来,送往大牢。
城门前又恢复如初。
校尉捂着红肿的脸,回到了城门的班房之中,来到一中年男子身前,“谭爷,我按您的吩咐,照办了。”
谭时飞拍了拍他肩膀,“武兄弟,你受委屈了。”
武校尉道:“给谭爷办事,那是应当的。”
“他可是新来的副总捕头,你不怕?”
武校尉道,“整个金陵城,谁不知道谭爷才是真大腿,就连漕帮的人,都要听谭爷使唤,他姓范的不过是一个外来户,能掀起什么风浪?这总捕头的位子,迟早都是您的!”
谭时飞听得很是受用,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这些银子,拿着,去找个郎中,大家操劳了几日,也都累了,顺便带兄弟们去放松一下。”
武校尉笑嘻嘻收下,“谭爷对兄弟们太好了,跟着谭爷,有肉吃,我替兄弟们谢谢了!对了,那个姓范的,要怎么处理?”
“既然来了,当然得好好伺候了,不然,让人家说咱们金陵人不懂待客之道,岂不怠慢了?”
武校尉道,“若是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谭时飞道,“过两日,少不得还要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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