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见范火舞受辱,蹭得站了起来,“你不是来喝酒的吧?”
徐妙子道,“不喝酒,我过来干嘛?”
“那为何说三道四?”
徐妙子奇道,“我花钱买酒,至于合不合我口味,我难道还没有发言评论的资格?”
范小刀上前一步,来到她身前,“给我朋友道歉!”
“凭什么,我有言论自由。”
范小刀连连冷笑,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钱,放在徐妙子桌上。
“这是何意?”
范小刀道,“我打听过了,秦淮河游龙坊上的头牌,十两银子能做入幕之宾,不过,玄武坊间的暗娼,一吊钱应该绰绰有余。陪我睡一觉,不用找钱了,如何?”
此言一出,徐妙子脸色大变。
范小刀道,“你花钱买酒,可以点评,我也愿意花钱,发起一个要约,你若不答应,是你的事,但在心中,你也就值这个价了!”
堂堂总督千金,竟被眼前这家伙比作娼妓,甚至还不如坊间暗娼,指着他道,“你……气死……给我道歉!”
范小刀道,“为什么,我有言论自由。怎么,你能说,我就不能说,这不典型双标嘛?”
一向伶牙俐齿的徐妙子,竟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随行的几名护卫,来到了徐妙子身前,在她耳旁耳语两句,徐妙子看着范小刀,冷呵呵笑了两声,“原来,几日前打伤我弟弟的,就是你呀!”
范小刀道,“我打过的人太多,不知你说哪个。”
“总督府徐长蔚,是我亲弟。”
“原来是徐总督的女儿。”
徐妙子道,“怎么,怕了?我明白了,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想方设法的接近我,送花的有,送诗文的也有,像你这样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范小刀道,“姑娘思路清奇,难怪刚才有人说你是江南第一才女,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你侮辱我朋友,道歉!”
“凭什么?”
范小刀把惊鸿剑拔出,搭在她肩上,恶狠狠道:“就凭这把剑。”
徐妙子脸色大变,“你敢打我?”
范小刀道,“当日,你弟弟,也曾对我说过这句话。我不也照样打了?”
徐妙子道,“他挨揍是他咎由自取,我不一样,你若敢动我一下,信不信让我爹革了你的职?”
“这话,也有些耳熟!”范小刀道,“不过,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不打女人。”
说罢,范小刀端起酒杯,将剩余的酒,缓缓倒在了徐妙子头上。
徐妙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她整个脸憋得通红,几个护卫就在不远处,可是看到范小刀剑在身前,也不敢贸然行事,生怕伤到自己小姐,纷纷抽出兵刃,将范小刀围在中间。
徐妙子依旧不服,“范小刀,你死定了。”
“我这辈子受到过无数威胁,你这一次,最为无力。”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
徐妙子今日觉得窝囊透顶,在自己父亲的地盘上,竟被一个小小的捕头给欺负了,越想越是委屈,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如梨花带雨。
范火舞见范小刀替自己出头,心中欢喜,但若如此羞辱总督的千金,以后怕也难收场,于是出来打圆场,道:“大哥,差不多行了。”
范小刀依旧不依不饶,“道歉。”
徐妙子收住哭声,抽噎着道:“对不起。”
“真诚一点。”
徐妙子道,“范姑娘,今日是我不对,不该用酒泼你,希望姑娘不要计较,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当啷!
长剑归鞘。
徐妙子如获大赦,松了口气,也不管坐在一旁的卢婷芳,气鼓鼓跑了出去。那几个护卫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现场只剩下卢婷芳一人,呆呆坐在原地。
她怯生生问道,“我……能走了吗?”
范小刀道,“姑娘又没招惹我们,我们为何要为难你?”
卢婷芳这才站起身,来到赵行身边,对赵行盈盈施礼,“我叫卢婷芳,敢问公子大名?”
赵行满脸疑惑。
范小刀替他道,“他是赵行,金陵六扇门总捕头。”
卢婷芳默念了几遍,记在心中,又以极低的声音,问了一句,“赵公子,你相信一见钟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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