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知宁景霄有这等宝物能够把神迹大陆无忧谷的五千余人安安稳稳的带回九州,温子念总算是放下了这压在心头的千斤大石。
不过,在刮起东风之前,温子念还需要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宁景清能否像秋雨婷那般能够从云霄跳下而不受半点伤害,风采依旧。再不济也要像自己,狼狈虽说狼狈了一些,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客观上来讲,他也算得上是毫发无损。
可这宁景清是啥水平,这就不得而知。别到时候把这五六千人一股脑塞到了那水晶龙宫里,而宁景清却是从高处坠落当场毙命,那乐子可就大了。
温子念很不放心,所以他打算检验检验,毕竟这圣人曾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虽然这按理来说呢,那珠子好歹是某位大佬以大法力打造的乾坤小世界,怎么着也不会这么脆弱,但这毕竟是五千多条鲜活的生命,温子念可不敢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他这辈子就别想安心了。
于是,温子念突然开口打断了宁景清的絮絮叨叨,说道:“好了,既然办法有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出去好好商议商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宁景清张了张嘴,很是意犹未尽。
这满肚子的肺腑之言尚有十之五六没有吐尽,而且出了这乾坤小世界,有些话他就不能说得太过通透。这九州之上人才辈出,保不齐就有那么几个本事通天的存在,人在千里之外却能将他口中之言悉数听了去,那可就要天下大乱,家业不保了啊!
而在此处他就没有这么多的担心了,毕竟其中隔着的距离可谓是天堑之别,量天下人也没这个本事能够把手伸到此处。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人家都这个高度了,这些个在他眼里是秘密的东西在人家眼里还是秘密么?保不齐掐指一算,连他内裤啥色的,人家都了然于胸。
所以宁景清还想尝试尝试,试试看能不能说服、或者拐弯抹角哄骗哄骗温子念他们,寻一个空地坐下,好把这牛皮吹破,且容他将这一肚子的苦水倒他娘的一干二净。
温子念眨了眨眼,盯着宁景清不安分地上蹿下跳的喉咙看了又看,于是,赶在宁景清张口说话的瞬间出声堵了回去。
“我......”
“我觉得吧,咱们要是还有什么没有说完的话,咱们大可先从这龙宫里出去,然后找个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之地儿坐着,喝着茶磕着瓜子聊着天!当然了,要是可以的话,大可再去叫上几个姐姐跳上几曲曼妙的歌舞,和姐姐们手把手言欢,谈一谈这春华秋月,人生疾苦岂不美哉?”
言罢,温子念很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下这空荡荡的大殿,示意此地既无桌子亦无板凳,且这水晶地板看上去就极为冰冷,而他宁景清身为堂堂一国君主,总不能让人家祖州来的客人秋雨婷席地而坐吧?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宁景清的脸往哪里搁?他大威帝国的威严何在?
视线沿着密密麻麻的柱子望向身后,无意间瞅见秋雨婷瞪着一双灵秀美目直勾勾盯着自己,温子念先是一愣,稍加思索后便感到不太妙了。见识浅薄如他,还是让他瞧见了这眼神里的意思,就只差写着“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了!
这让温子念老脸一红,心道不好,他怎么能在一姑娘勉强坦露这等心扉呢?这和在自己的额头写着“老子要逛青楼”“老子要找小姐姐”“老子要做个流氓”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的思想稍微有了那么一些不太得当,但自己还是行的端坐得正。再退一万步讲,既然都要学习宁景清做一个潇洒风流少年郎了,那干嘛还要盯着眼前的风景不放,干嘛又要怕她呢?难不成她还能效仿林家那丫头把这龙宫拆了个干净?
细细一想,温子念不得不死死蹙起眉头。
嗯!有可能,这玩意儿大有可能!
无奈之下,温子念只能干咳一声,试图将话题转移,以此掩盖自己心扉中升起的翩翩不太君子。
“额,那啥,我说宁大哥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啊!反正我就觉得把,只要能够磕着瓜子喝着茶,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再加上莺歌燕舞,手把手谈一谈风花雪月,谈一谈人生疾苦?”秋雨婷直勾勾盯着温子念,一双灵秀大眼闪烁着不敢置信。
温子念大义凛然道:“瞎说,我辈青年怎么能够天天想着这破事儿呢?对吧顾大哥,这你就最清楚了。”
顾民君还在震惊于温子念的大胆言语,心道古人诚我不可欺啊,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很好很好,这老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即是少年郎,心扉之间就得有些少年气,虽说这气......有些那啥!
顾民君想得很深,甚至开始思索待会回到一线天城楼后,要不要去约谈约谈那几个花魁作一番小小的牺牲?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若是以后那传说中的圣人得知了自己把他的徒弟调教得很是......风尘气,会不会被杀头?
顾民君打了个寒颤,恰巧这时候温子念拐了他一肘,他就迅速调整心态,先是嗯啊一句敷衍敷衍,回头一看,一双灵秀大眼满是杀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三弟最是厌恶这等俗世了,记得刚来咱一线天的时候,恼羞成怒下一剑劈塌了一堵墙......不过话说回来,三弟你的剑呢?怎么没见你背着?”
温子念摆摆手,心情大好,“害,这个不重要不重要,咱待会再细细聊了聊”勉强糊弄过去了,温子念赶紧把话题扭转,盯着宁景清喊道:“不过我说宁大陛下啊,咱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多多少少说点什么啊?”
话已至此,宁景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将满肚子的苦水悉数咽回腹中,把这满腔肺腑之言化作一声长叹。
“唉,三弟所言极是,既如此......我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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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温子念顿感不妙,当机立断稳住心神。
果不其然,这宁大陛下也不知道发得什么脾气,话一说完他就举起一只很是无力的大手轻轻一挥。
刹时间,天地颠倒,乾坤移位,四人怎么来到这水晶龙宫的,最后怎么回到了一线天城楼。
好在温子念有了十分充足的准备,在他眼里,他就只是眨了眨眼,换了一口气。
眼前的风景已然不同,水晶龙宫变成了一座高大的城楼。
其余的人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掌握两座天下通行的宁景清,心神还是因为这天旋地转而有了片刻的恍惚。
而温子念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就是要趁着众人不注意,把宁景清带到钟内乾坤。
于是,宁景清还在恍惚,温子念便猛然催动那只悬挂在心湖之上的铜铃,刹那之间,铜铃从温子念心湖之中杨柳树上跃出,化为一口能够将整个城楼扣在其中大钟虚影。
大钟轻轻一震,整个城楼如陷水面,光华流转涟漪四起;轻轻一荡,宁景清以九龙玉玺设下的结界便在悄然间化作泡影,归于虚无。
而在大钟虚影显现的一瞬,宁景清总算是稳住了心神从眩晕之中醒转过来,正要开口说话,一道灿若朝阳的光芒已经扑头盖脸朝他压来。
“卧......”
见此情形,宁景清大骇不已,心念一动便要伸手握住九龙玉玺,想要以此调动四周元气抵御这光芒。
然而,这一切实在是发生的太快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吐出那两个饱含情绪的字符,便又被一阵眩晕吞没了全部心神。
这一次甚至让他眼前一黑,短暂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尘埃落定,光芒暗淡,宁景清在一阵和煦清风中,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处醒了过来。
粗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风景后,宁景清大惊失色。
九州的江山他很熟,甚至可以说何处有一沟壑、何处藏一山洞、何处有暗河、何处有人家、何处山高几许,水深几丈,他都了然于胸。
可是眼下这锦绣山峦,苍茫世界,他却从未见过,甚至就连这空气都觉得格外的陌生,心底深处还觉得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宁景清连忙站起身,心神一动,一把将九龙玉玺扣住,如临大敌!
这个时候,宁景清看见自己的身后矗立着一座极高极大的祭坛,而那祭坛之下站着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宁景清细细打量了一下,试探着喊了一身:“温子念?”
温子念转过身,温和笑道:“醒了?我说宁大陛下啊,你这也太那啥了吧?这还什么都没做,你居然就晕了?!!”宁景清尴尬一笑,“这个,这个平日里我也没有经常进去,所以这个......这个就有些许的生疏,而且这毕竟是一瞬间跨越一整个世界,有点感觉也实属正常!”
“不过......我怎么觉得此地不是我大威九州呢?小丫头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
“哦,你说这里啊?”温子念神秘一笑,“要不你猜猜看?”
宁景清打量了一下四周,紧紧蹙着眉头道:“这里.......莫不是十万大山?但是这也不对啊,不是说十万里大山是藏在雪山之下的绵延山谷吗?我怎么没见雪山?还有这大东西,也没听说啊!”
温子念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大手一挥豪迈道:“走,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子民们!”说罢,温子念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宁景清紧随其后,“哎哎哎,等等,你还没说这里是什么地儿呢?”
“这里啊,也是一片小乾坤!”
“啥?”宁景清震惊道,“那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噢~,我知道了,所以刚刚那光就是你弄的?”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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