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得入正事了。
萧敬停了下来,“陛下,这下面的,殿下说了,由陛下亲自来看,奴婢,奴婢不敢………”
弘治皇帝愣了愣,萧敬呈了上来,弘治皇帝在手中看了半天。
半晌,弘治皇帝悠悠一句:“怪不得,他是怕朕要怪他啊。
萧敬,派人告诉他,谢公乃是重臣,不可无礼,等事毕以后,须得好生给谢公赔礼道歉。”
“是”。
王守仁一身短装打扮,走在田埂里。
这位本应陪在朱厚照作用的翰林,如今却是早早的来到了汾州地界,只带了两个随从同行。
而今田中麦子已是青了,一眼看去,连绵不绝。一群佃农和庄户,正在田中忙碌。
王守仁一副书生模样的打扮,恐是任谁都不会想到,此人竟是堂堂状元,清贵无比的翰林,大明首屈一指,前途无量的官宦子弟。
到了田边,王守仁手捏了捏青苗,摩挲一番,一面对附近的庄户道:“今年的长势倒是好,却不知这里,是谁家的地。”
那庄户显得迟疑,见王守仁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看起来不像歹人,一副书生模样,虽是少了些许戒备,又因不是本乡之人,还是觉得有些可疑。
王守仁沉默片刻,想来了太子交代的话,让自己勉强挤出笑来:“老哥莫要害怕,我路经此地来投亲,随口问问,忙碌了半日,老哥想是饿了,正好,我也饿了。”
说罢,王守仁便席地在田埂烂泥之中坐下,取了包袱,打开,拿出几个葱油饼,开始分食。王守仁分了那庄户一个,庄户显得迟疑,却还是受不得这葱油饼的诱惑,咽了咽口水,接了,啃了几口,舒坦。
这等庄户,其实最是憨厚的,得了便宜,便觉得很不自在,吃了几口之后,又不敢一次将饼全吃了,便将饼包好,预备回去留着给老母或是家中妻儿吃,他咧嘴一笑:“这是王府的地,不过……本来是在俺们村刘财主家的名下,后来献给了王府,他家的田,不需缴纳赋税了,据说里头还有许多名堂,小人就不知道了……还有那一片……那里有三十亩,是……”………………
王守仁当天夜里,宿在一处庙里。
这里不是县城,连个客店都没有,这时代的人出门在外,最喜寻寺庙和道观暂居。
几日下来,王守仁也是乏了,强打起精神,王守仁则铺开了纸,蘸墨,笔尖饱满,而后,落笔,将今日所见记载下来
天已黑了,仆人为王守仁点了灯,王守仁并没有歇息,盯着豆大的灯芯,望的出神。
此事,朱厚照一行人等,浩浩荡荡,连绵数里,每日行进不过三十里。
“张国公,本宫问你,大同镇的军马该有多少人?”
朱厚照将张懋招来,饶有兴趣发问。
张懋曾数次代先帝和弘治皇帝巡边,对九边军马了如指掌,各地镇守的勋贵们,往上数数,恐怕当年都在张辅手下干过。
张懋只是略微思考,“回殿下,兵部在册之中,大同镇兵额十三万八千余人,步八万,骑四万余人。”
“十三万八千”,朱厚照念了一遍,朝着张懋咧嘴笑,“账面上这么多,实际上就说不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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