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看着手中的锦缎头疼道:“阿娘,我穿那件银白色锦袍去就行了,给五阿秭说媒关我什么事儿。”
入了秋越佳儿就快十八了,为了鼓励生育朝廷律例里规定十八岁出嫁,没有出嫁的女子就由着官媒配婚,贵女不愁嫁,过早嫁人要受生育的苦楚,疼爱孩子的父母都是让女儿先定亲,到了十八岁再出嫁,越佳儿的母亲田氏挑剔,拒了半数京城贵胄,挑来挑去越佳儿便快到十八了,二房女君田氏才着急了。
郑氏哄着越玉卿道:“乖乖听话,这都是大闺女了,要是还穿着男装让人笑话,我的乖,过几日去三清观的都是主母,要是让人落了话把,就不好了。”郑氏当着女儿的面没有明说,要是让别人说出个好歹,就是皇帝的女儿也难嫁贵门。
越玉卿也不好让阿娘难做,只能由着她挑选衣料,想起阿爹今日在家转头往外书房走去,想着用什么法子让阿爹带自己去迎楼吃鸭舌,刚到书房大院就听见摔东西的声音,越玉卿吃了一惊,门前的管家给她使了一个手势,又让身边的侍人过去传话。
“阿玉,你回去吧,主君在里面议事。”
越玉卿从来没有见过阿爹发这么大的脾气,如今秋高气爽火气从哪里来,越玉卿指了指里头轻声问那小侍人道:“很多人?”
那侍人点头道:“里面五六位相公,奴劝你不要进去。”越玉卿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那小侍人暗暗吐了一口气。
越玉卿也不是傻子,在人家火头上找不自在,虽然阿爹不舍得骂自己,但看着阿爹阴着脸,那滋味也不好受。
越浩然把手中的竹简一摔,当着那么多幕僚也难压自己的怒火,柳相公看着主公如此怒火也知道跟大司马有关,大司马赵胜这两年动作也颇大,与那魏王勾结,为东郊大营的主将人选,越浩然与大司马赵胜简直快撕破脸了,最后皇上安排了禁军统领秦阳为东郊大营主帅。
大司马本就掌管了京城的防务,要是让他的人掌管东营房那岂不是太子直接给魏王让贤吧。
那幕僚问道:“主公,如今谁掌管禁卫军?”
越浩然喝了口茶平息了怒火道:“如今禁卫军由伯阳侯任职。”
幕僚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伯阳侯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魏王的人,因跟着太|祖起家,已经传到第四代了,子嗣虽少但也个个出类拔萃,如今有两子都在西郊大营太尉长子王平麾下效力,想到这儿便道:“那魏王也没有占到便宜。”
越浩然咬牙切齿道:“禁卫军统领的副职居然被那个王虎生得了去,我倒是小瞧了他。”
幕僚个个面带诧异,忙问道:“我们一直对王虎生打压,为此还把他从禁卫军调到了中郎将部下,也让那王虎生吃足了苦头,现如今短短两个月从禁军步兵校尉一跃成了禁卫军副统领。”
越浩然想起王虎生恼怒异常,这王虎生如果不是明贵妃的哥哥,魏王的人,也算是一条好汉了,为人机敏而且手段狠辣。
好在这两年越浩然权力也算是比较大了,太师老迈,如今的尚书仆射大人已经“佐天子总百官,治万事。”也算是个平衡。
晚上越浩然正准备休息,贴身管家上前耳语,越浩然忙穿戴整齐,到了小厅,只见太子舍人李向荣,李向荣行礼道:“见过老师。”
越浩然点头,问道:“可是太子有什么事吗?”
李向荣道:“这次两州来的铁盐税银,太子想让大人周旋一二。”
越浩然皱着眉头道:“太子这两年干什么呢,消耗钱粮如此之大。”
李向荣也摇头道:“下官也不知,这是太子吩咐。“
越浩然点头,看着李向荣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这李向荣是自己的学生,如今在太子门做太子舍人,自己的长子越宏卿已经三月没有回来了,越浩然隐约觉得太子有另外一帮人马,是自己不知道的。
越浩然安排了亲信把太子从徐州和杨州遗留下的亏空,从各省中均了出来。经过太子和皇上之间的博弈,太子似乎明白什么,如今着力发展地方上。
太子上台之后有了“举明经”让三品以上的官员举荐地方各县官员,进行考试检察推举,品行端正,学识不凡的良家子的可得官,去各州县任职六品七品的官职。这些官员都经过太子的选拔,这两年从京城看来太子没有任何进展,反而魏王步步蚕食太子在京城的权力,但是各个州县几乎全是太子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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