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布柱刚要张口来问。
“布柱,你终于来了啊,赶紧上来吧!”陈英俊在楼上大声吵赵布柱喊道:“赶紧上来试一试这套礼服合不合身吧,快点!”看样子陈英俊等的有点急了。
赵布柱看了一眼陈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又看了一眼陈英俊,见他正在楼上不停地朝自己招手,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他虽心有不甘,但是不得已,只得向陈父打了个招呼,便朝楼上跑去。
赵布柱刚一跑上楼,陈英俊就着急的跟他说道:“快,快进来,来试一下,看看这套西装合不合身!”说着便把赵布柱迎进了房间。
赵布柱在走进陈英俊的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瞥见了贴在门口的又大又红,硕大俊朗的囍字。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一世良缘同地久;下联:百年佳偶共天长。横批:百年好合。那喜字和对联带着扑面而来的喜气,透露着满满的喜庆,但是对于此刻的赵布柱来说却是那么的刺眼。对于这里的一切,赵布柱也是非常熟悉不过了,以前来找陈英俊玩,有时候玩的晚了,他就在陈英俊家过夜。就在这间房间,两人经常卧谈到深夜,无话不聊。
赵布柱穿过了房门,跨进了陈英俊的房间,发现这里完全变了样。以前陈英俊睡的那张陈旧的木板床换成了一张硕大的双人床,床上铺着张扬的红色被子,被子上面绣着吉祥精致的鸳鸯,给人一种热热闹闹的喜气。象征吉祥的喜鹊图案做成的装饰,各式各样的喜字在门上、窗间跳跃着,好像无数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在传达喜讯,祝福新人,还有各式气球点缀其间,充斥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看到这些,赵布柱这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陈英俊的婚房。
陈英俊把赵布柱拉到镜子前,喜滋滋的说道:“来,布柱,快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我想一定是合身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礼服递给了赵布柱。“穿好衣服,我们还要县城的化妆店去化妆,然后再去接新娘。”
对于陈英俊结婚这事儿,直到现在赵布柱都还有些完全没有适应过来,依旧有点点蒙,机械般的接了衣服。他先是换上了带来的那件白色衬衫,然后再穿上了陈英俊递上来的那件深蓝色的西服,由于长期打篮球的缘故,镜子里的他的身材是那么的俊朗而挺拔,配上深色的西服,显得是那么的沉稳,庄重,又带着几分英气。
“不错,不错!非常合身,也非常帅气。”陈英俊在一旁笑道。
“ 嗯,还不错!”赵布柱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想问问陈英俊,问他这大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跟大家联系,但是他总感觉陈英俊似乎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赵布柱和陈英俊换好了衣服,两人便下了楼,胡乱的吃了点东西,然后便搭了婚车往县城赶。黑幕逐渐褪去,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般的白色,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第一缕阳光拼尽全力要突破这渐渐褪去的黑幕,若隐若现。汽车一路狂奔,两旁的行道树快速的向后面飞奔而去。
赵布柱和陈英俊两人本来以为自己来的比较早,然而,当他们赶到化妆店的时候,却见店门口早已排了好些等着化妆的新人,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结婚的人特别的多。
排队的人特别多,大家都等的有些发急,都叫喊着,冲着老板撒气,责怪老板不应该预约这么人,一个个都想着快点轮到自己先化妆。老板虽然被顾客责怪,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但是面上却是哭丧着脸,挨个儿发烟,赔不是,承若多调派人手过来。
自古就是商人的嘴,骗死人的鬼,老板虽然嘴上承若多调派人手过来,但是大家等了半天,也没有多派一个人来。陈英俊见一下子轮不到自己,便 对赵布柱说道:“这儿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们,要不我们干脆还是到魏庄去吧,那边也有新郎化妆店,我估计那里肯定没有这么多的人。”
“好的,估计只能这样了。”赵布柱应道,他也正有此意。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要不要把嫂子接到魏庄一起化妆?”
“不用!”陈英俊说,顿了顿,他补充道:“是不能接,你不知道吧,这是我们魏庄的习俗,在迎亲这天,新郎新娘是不能提前见面的,为了避免碰在一起,新娘新郎最好都不要在同一家店里化妆。”
哦,是这样?赵布柱一听,这倒是长知识了,这样的习俗,他以前倒还真不知道。他看了一下门口等着化妆的新人,确实没有新娘新郎一起来的。两人上了婚车,直奔魏庄而来。一路走来,见到了许多的婚车,来来往往。
车子飞快,不到一刻钟,两人便到了魏庄的中心,直奔化妆店而来。
魏庄也算是个大镇,是东江县的第一大人口大镇,全镇有着十来万的人口,商业活动活跃,经济水平也还不错,在整个中部省份里也算是个人口和经济大镇。镇中心有几家化妆店,虽不如县城的高档,但也是颇具特色,化妆师的水平也不算太差。再说了,男人的结婚妆也不需要化的那么精致。
到了魏庄,赵布柱和陈英俊下车,找了几家化妆店,但是无一例外都是爆满。不过还好,这里虽是爆满,但是情况倒是比县城好多了,还没有达到那种人满为患的程度。陈英俊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化妆店走了进去,里面有个五六个人在排队。
老板见有客人进来,脸上堆着笑,一边做事,一边跟陈英俊和赵布柱两人打招呼。老板娘也适时的出来招呼他们,拿出化妆的册子给陈英俊和赵布柱看,问什么选什么样妆。
陈英俊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懂,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好看就行。”
“好好好!一定包你满意!”老板娘满口答应。
在等着化妆的时候,赵布柱几次都想问问陈英俊,问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儿,他太想知道这半年来在陈英俊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半年多不跟任何人联系,跟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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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突然又回来了,要结婚了,就算要结婚了,为什么同学中居然只请了自己一个人?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呀,这一切太反常了。
赵布柱的心里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是问还是不问,到最后,赵布柱还是忍住了没有问。他想其实自己已经问过好几次了,而陈英俊都没有说,他不说,那肯定就是不想说,如果他想对自己说的话就一定会说的,更不用自己来问,大概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打定了注意,赵布柱就不再多想这些了,闲来也无聊,就跟老板娘闲聊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结婚,我看每个化妆店的生意都非常火爆。如果天天有这样生意,那你们就要发财了。”
老板娘是个穿着得体的少妇,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看了一眼赵布柱,笑道:“哪能天天会有这样的生意,就是过年这段时间好一点,今年的生意算是最好的一年。”
赵布柱就有些纳闷了,便问道:“为什么今年的生意最好呢?”
“你们年青,肯定是不知道吧,明年是寡妇年,所以很多人赶着今年结婚,我估计今年的农历12月份还有一拨结婚的高峰。”
寡妇年,赵布柱还是略知一二的,寡妇年又叫做哑年,其实就是指没有立春的农历年。魏庄这边流行着寡妇年不宜结婚的说法。因为立春不仅是二十四节气的开始,也是春天到来的象征,在他们这有“春乃阳之始,无春便无阳”,意思是没有立春的年份,阴气要远远超过阳气,而男人是阳气的象征,所以人们认为,在没有立春的年份结婚,对男性来说是很不吉利的一件事情,所以才有了寡妇年不结婚的说法。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多人赶着结婚。赵布柱心想。
还好,等大概半个来小时,就轮到了赵布柱他们,化妆师麻利儿又熟练的帮他们俩化妆。不一会儿,陈英俊和赵布柱便化好了妆。化妆结束后,然后便又搭着婚车着急忙乎的玩陈英俊家赶。
回到家,此刻,陈英俊家里也是一片忙乎,热闹的非凡,喜气洋洋,鞭炮声音不断。陈英俊赶紧给了钱给司机,让司机开着婚车自行去布置。陈英俊和赵布柱俩人一回到家,便忙上忙下的,跑动跑西的,准备着迎亲要用的各种用品和礼品,又要接待客人。一会儿这个叫,一会儿那个喊的,忙的陈英俊是脚不沾地儿。赵布柱则在陈英俊旁边照应着,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大概忙到十点的样子,迎亲的人员和车辆这才陆陆续续的全部到齐,一切都准备就绪。在一阵阵的爆竹声中,迎亲的队伍出发,陈英俊和赵布柱坐在主婚车上,后面跟着五辆车。迎亲队伍一共六辆车,乃是讨个吉利六六大顺之意。一路上走来,爆竹声不绝于耳,到处是迎亲的队伍,人山人海,车辆拥堵。
陈英俊赶紧打电话让大家都打着双闪,生怕大家跟丢了。本来陈英俊家到他老婆的家那儿的路程并不长,这要搁在平时,最多半个小时便能到达。但是由于今天结婚的人多,车也多,好几处都堵车,迎亲队伍是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陈英俊老婆家所在的村子。
车队一到村口,鞭炮声就已经响起,接连不断的响起,阵阵浓烟飘来。陈英俊见村口那户人家放着鞭炮,浓烟滚滚,门口贴着许多大红色的喜字,又看见门口,庭院里有许多的客人,便急忙让司机把车往那户人家开,把车停在了庭院里。后面的车见主婚车停好了车,估摸着到了,也就陆续停好车。
司机刚一停好了车,陈英俊便连忙捧着鲜花下了车,后面跟着赵布柱等一众人。
女方家的亲人也连忙迎了上来,但是一看陈英俊,愣了一下,眨巴着双眼,有些莫名其名。
陈英俊有人来,立马便要行礼,但是走近一看了来人,感觉陌生的很,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一脸的懵逼,心想:这房子怎么跟上次来的有些不太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陈英俊发愣的时候,却见女方家的一个人往门里跑,便跑边喊:“妈呀,叔,你家的女婿怎么变了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帅了?”不一会儿,只见女方家几个人跑出来,大概是女方的父母吧,看着陈英俊也是愣了一下。
陈英俊听了那人的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是完全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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