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趵用大拇指轻轻刮了下武宁儿的眼睛,擦去那还没流露下来的难受。低声说道:“你也别难过,你说的对的,相爱相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形式,都是次要的。”
武宁儿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就不再搭腔,此刻的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真的没心情再多说一个字。
见武宁儿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申趵叹了口气,让武宁儿躺好,闭上眼睛休息,自己在一旁玩手机。
等徐医生查完最后一次房,申趵揉了揉武宁儿的脑袋,低声道:“那我回去了。还是明天下班后来。”
武宁儿点点头,她并不想主动告诉申趵他一直坐着玩游戏的那椅子摊开来就是一张小床。
很多事,有心者不用教,自然就会,无心者,教了也不会,勉强来的陪伴和礼物都是不香的。
武宁儿目送申趵双手插兜走出了病房,就拿起床头柜的故事会继续看了起来。
不一会,隔壁病床的阿姨又迎来了给她带来爱心汤的大叔。阿姨低声和大叔用方言聊天,大叔看了看那依旧默默看着故事书的武宁儿,,突然说道:“丫头,你这也算是小手术了,没有大人照顾,你得爱惜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过度劳累的,有时间还是要多休息,不然老了,容易老花眼,老寒腿,偏头疼等很多毛病的,我给你阿姨煲了些汤,你也来半碗尝尝看,怎样?”
望了一眼申趵扔在垃圾桶忘记带走的外卖盒,武宁儿微笑地拒绝了,大叔和阿姨喊自己的“丫头,闺女”让自己有一种被疼爱的感觉,武宁儿想起来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她们从小就叫自己“妮子”。如果她们知道此刻自己一个人躺在医院里,那该会是怎样的心疼?
武宁儿听话地放下故事书,闭上眼睛,心里开始默数绵羊。
“你最近怎么了?天天那么晚回来?”看到申趵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身疲态地走进来,窝在被子里玩游戏的马白啸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申趵把钥匙扔在桌子上,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声音略带沙哑地回答道,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和她闹矛盾了吗?”马白啸知道游戏里的那个三妹为了申趵,搬到这郊区来之后,那三妹就戒掉游戏,偶尔一个两个周末才能见她玩一次,毕竟天天坐公交车来回六个小时上下班的路程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是很大的负荷,更别说是正处于爱闹爱动的年纪;马白啸更懂申趵在武宁儿心里的位置了,要不是太过于重要,谁能坚持这么多年的时间,天天那样熬呢?!心疼那女孩子,也替申趵开心,有一位那么爱他的女孩子。
“没有吵架,她不是那种就爱哭闹的人。我就很好奇这么多年了,她怎么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作啊!闹啊!撒娇啊!平时不在一起,我就觉得她一点都不需要我,在一起的时候,又能感觉到她很依赖我,哥,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存在?感觉都有点人格分裂了。”申趵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但眉头却依旧紧锁。
“臭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通情达理,到你嘴里怎么就成怪了?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多少人梦寐以求啊!你还不知道珍惜。”马白啸笑骂道;
“不是,我也知道她性格很好,只是,她怕是很难过我妈那一关,现在她又在医院里,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些事。”申趵烦躁地挠着自己的头皮;
“在医院?!怎么了她?那你怎么回来了?”马白啸惊讶都做了起来,脑袋里闪过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站在阳光下,微微笑着,眼睛眯成月牙一般,女孩子眼中的光,全部聚焦在申趵一人身上。
望着马白啸那钉在自己身上火急火燎地眼神,申趵低声说道:“她做人流手术。”
马白啸倒吸一口气,也沉沉叹了口气,埋怨道:“那你还不好好照顾人家,白天还能上班?晚上你还能安心回宿舍?你要知道,她在这大郊区的,能依靠的只有你。这件事估计她没敢告诉任何人吧。”
申趵霍地也坐直了身子,想到武宁儿骗菲姐说她自己因为腰肌劳损再次住院,拒绝菲姐来访,缺席梅美的婚礼,手可劲地在自己脸上搓了几把,解释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那空降来的总经理,现在事事针对我,我不好请假啊!”
申趵曾和马白啸说过公司空降过来的总经理杨泰,有些发票报销不合理,申趵作为公司财务负责人,总是要求杨泰的秘书王增全补齐更正,导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和谐,杨泰就以公司产品忙着出货为由,要求财务所有人员在工作时间内全部下车间帮忙打包,相关财务工作则只能利用下班时间处理,申趵心里虽然不满杨泰的命令,但杨泰以公司大局为理由,他自己也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服从命令,所以最近倒是经常在加班。
“但……”马白啸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作为兄弟,他能劝申趵要疼惜自己的女人;但作为男人,申趵看重事业,也没错;对于申趵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改口道:“那个,你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好。”申趵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再多嘴一句:可能以你妈列举的条件,会有一箩筐的女孩子,可以和你能相匹配,但,绝对没有哪一个女孩子能像她那样为你做那么多,爱你到那种程度了。好好考虑清楚,是谁和谁过一辈子。”马白啸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心里沉甸甸的,手机里的游戏似乎也没那么有劲了。
申趵再次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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