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到,永宁殿便开始熙熙攘攘起来,师蓝端着架子下了轿撵,看着这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心想皇帝这设宴六宫,还真是把这三宫六院叫了个齐整啊。
“请德妃娘娘安,德妃娘娘安好。”
人刚站定,还没进宫门,迎面过来一位面容娇好的妃子,见着师蓝便笑盈盈的行了个礼,师蓝有些尴尬,这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位份,自己是回礼还是不回礼。
大约是雪鸣最近习惯自家主子动不动发愣不在状态,看着师蓝像是又没回过神,小声的在师蓝耳边言语了一句:“主子,杜修容给您行礼呢。”
修容?这是名字还是称呼?不管是什么,大不过自己的位份,师蓝微微点头,想着那天傅青棠说的话,想来这傅青悦约摸就是清冷孤高的性子,若遇上这位份不如自己的,点个头也就差不多了。
那杜修容也没有多话,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师蓝先入,这个师蓝是看懂了,便又端着架子慢慢走了进去。
她前脚刚进,懿祥宫的轿撵就到了,江佩佩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又撞到潼箫身上,潼箫毕竟身为男子,臂力惊人,一把将江佩佩稳稳扶住。
“谢谢啊”江佩佩条件反射道了谢,话说出嘴才觉得哪里不对,看着潼箫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真是,讲文明懂礼貌的习惯怎么就改不了呢!
觅云替她整了整衣带,就听身后一阵娇俏的笑声传来:“今儿可算是见着姐姐了。”
江佩佩一扭头,只见一个衣着略显浮夸,满头珠宝翠翘的女子迎了过来。
江佩佩暗自腹诽听声音以为是王熙凤,看打扮原来是只虎皮鹦鹉,原是这女子穿了件葱绿底底遍地金对襟长袍,搭着玫瑰红底烟纱华裙,又披了件绣黄色牡丹团花纱衣,腰上系着浅金孔雀纹腰带,脚上穿的是玫瑰红底绣玉兰花的靴,整个人色彩分明,在江佩佩眼中可不是像极了一只虎皮鹦鹉。
觅云一看主子这表情,便知她是真的失忆连人也忘了一干净,连忙悄声说:“这是宓贵妃。”
哦,原来这虎皮鹦鹉就是贵妃宓丹盈啊,觅云前两天给她恶补的时候还特意提到了这位贵妃,原以为是贵妃,位分比自己还要高,可没想到这个朝代的贵妃还真不是清朝的贵妃,没那么尊贵,实际上就是和自己一样同在妃位,只是内部排名上,这贵妃还自己和德妃之后。
觅云特意提及这位贵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也和江佩佩说明了,那就是这宓丹盈也是自己姑母的人,要不怎么说江佩佩脑子不够用呢,一开始还以为这宓贵妃姓的是福康安的“福”,没曾想原来除了这个本体贤妃司鸿微这个姓如此少见,还有少见的,要么怎么说古文化博大精深,这么些天光是学百家姓都够自己吃一壶。
等等,要是这么算起来,还珠格格算不算宫斗?要是算宫斗的话,那自己还算看过那么一部宫斗剧。
江佩佩还没想到的是,原以为这三宫六院都是皇上的妃,没曾想,自己的姑母也就是皇帝的老妈,还替他包办婚姻,作主了一大片,敢情皇帝娶妻也不是随便就娶的。
江佩佩上下打量着这贵妃,想着觅云说的话,这宓家原也是这帝都名门望族,这宓丹盈的哥哥好像是什么史什么丞来着,不行,脑子记这些就是不够用,算了,不想了,记住这是姑母的人就好。
“姐姐怎么了?这是还没痊愈?”宓丹盈看着眼前的贤妃司鸿微,并不似之前那般对自己都不屑瞧上一眼,反倒是有些……愣神?
“谢贵妃娘娘关心,我们家娘娘确实大病初愈,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觅云抢先回了话。
“这便是了,若是尚未恢复,应向皇上告假,不必硬撑,本就入秋了,更深露重的免得再受了凉。”
这番话听到江佩佩耳朵里,她就算再不谙宫中世事,也觉得这货根本就和自己不是一个队的,这话里有话的,酸不酸咸不咸的说着,听着更像是风凉话。
江佩佩也懒得理会,和觅云招招手,意思就是赶紧进去吧,觅云也是知道贵妃平日里不过是看着太后的面子,阴奉阳违惯了,未做计较,引着自家主子进了宫门。
宓丹盈见贤妃并没有理她就进去了,看了一眼站在宫外的潼箫,嘴色扯了一丝冷笑,也紧跟着进去,潼箫看在眼里,默默退下。
师蓝进去之后方才明白自己在这宫中的身份位置,正中的位置不用说肯定是皇帝的,而皇帝身侧的位置必然是皇后,自己是紧挨着皇后坐的,可见这个朝代没有什么贵妃皇贵妃的说法,刚落座,身边一个妃子便起身向她问安。
“请德妃安。”
这安请的,面上不情不愿,声调不高不低,语气不甘不愿,说是请安,却像极了之前被迫相亲的自己。
师蓝搞不清这妃子是谁,但是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对自己绝非友好,而且这不友好也是特别的明显,基本就没放在眼里的这种。
雪鸣给她斟了茶,小声道:“淑妃仍是这个样子,主子也不用多做计较。”
哦,这是淑妃,看来和自己这个德妃不和已久,还是挺嚣张跋扈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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