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安安心心地在竹屋里养伤,虽伤势渐缓,但她身体属实太差,只能老实卧床!
村中屋子已然不能住了,那一场雨夜轰然倒掉,村里虽然有人议论,却没引起大的波澜。
更令陆染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父女二人在深山中遇到劫杀,没引起任何波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村长也没什么异常。
是风雨欲来?还是此件事情就此掩盖过去?就让人不得而知了。陆染安安心心养病,人家不追究,她乐得轻松。
这几天下来,陆染过得很舒心。这对爹娘对她唯命是从,小宝对她也是崇拜有加!
唯一令她不适的,便总觉着肌肠辘辘!这样的日子暂且没引起她什么反感。
在前世,她虽然锦衣玉食,对食物还真没多大渴望。回到此时,竟觉着吃什么都异常香甜。
家里没外人打扰,父母又勤恳老实,身边又多了个善解人意的小宝,委实过了几天好日子。
这几日,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时不时观察这个陆邵。不是她冷情,而是这陆老实行事木讷,真没有半点陆邵当年所传风彩。
这人老实,话语不多,总是低头老老实实地干活,不是在院子里编制竹器,就是在半山坡山除草翻地,更仿若那一夜杀人事件没发生过。
一个读书人,家里竟无半分纸笔,更别说书本,岂不怪哉?
而张氏,她这个母亲,更是沉默寡言!时不时对陆染笑一笑。每日两餐,准备一些汤汤水水。虽不能尽饱,但绝对不会饿死人。
而小宝,看着却极熟识,倒与她当年有些相像。
一连卧床三天,陆染终于熬不住,穿上破旧衣衫从稻草床上爬起来,穿上露脚趾的棉布鞋,走出竹屋。
陆老实父妇下麦田锄草,小宝呆家无趣,嚷着去地里捉虫!这是陆染首次在家独处,便想出去松泛松泛。
春日被融,万物复苏,青绿点点在枝叶间摇曳。
陆染深呼一口气,望着暖阳撒在山坡上,竟无端展开眉颜。
三阳村背靠大山,山路弯延而下,很像陆染的九曲回肠。
她很奇怪,关于上一世她根本没有半点记忆,就连这村子都陌生得紧。
对父母记忆也是陆旭零星几句,亦是为了与她套近乎!
十岁左右的孩童,本应记忆深刻,为何她毫无印象?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她没了儿时记忆?
“快看,那个就是栓子,怎么还流着哈喇子!这是真的变傻了呀!”
陆染寻声望去,只见山脚下的麦田里,有好几个半大孩子围着,在那儿嘻闹。
陆染绕道而行,她本不欲与村人过多纠缠。一来陌生,二来村人对他们一家不友善,因此能避则避!
“小小子,坐门墩!哭哭啼啼要媳妇。”
陆染一听到这首童谣,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嗷!栓子你媳妇来了!”小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揪着栓子嚷嚷着追着陆染而来!
她皱了皱眉头,想要避开!
“媳妇!媳妇……”
栓子踉踉跄跄追了过来,崭新衣裳沾满了泥泞。
陆染一看到栓子这张脸,顿时呆愣当场!
这少年脸上挂满脏污,嘴角流着涎水,目光呆滞!此时已然完全变成了痴傻少年。
愣神之间,栓子竟然揪住了她的衣角。陆染猛然一躲,竟将栓子带了个趔趄。
“哈哈哈……,栓子没错,他就是你媳妇!你们是拜过堂的!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半大少年将两人团团围住,不断嘻闹着,推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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