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梧走后,项羽看着范增等众人,问道:“很明显吗?”
“将军多虑了,”范增站起身抖了抖袖子,“依我之见,倒不是咱们这边出了差错,而是许青梧这小子太聪明了些。”
项羽忙问:“刚来就看出我想动宋义?这事怕不简单吧。”
范增摇头笑道:“是将军自己往这方面想了,他可没说。不过,他所谓的投资,只认准将军、刘邦二人,这事才值得深思。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刘邦了,早年间传闻此人有天子之气,如今看来也确实不俗。再者,大秦那边为何屡次拿将军和刘邦挑事,这也能说明些问题。许青梧怕是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才跑来找咱们,由此也可见,大秦那边到不尽是无能之辈。”
韩信适时道:“将军若欲成大事,不妨先动手为强。”
项羽皱眉问他:“你的意思是对谁?”
韩信起身道:“对宋义如此,对刘邦更该如此,至于大秦则不能给他喘息机会。其余如张耳、魏豹之流则不足为虑,大可用楚王暂时牵制住他们。”这个“暂时”二字,很值得人咂摸。
项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信,什么话也没说。
范增见气氛不对,随即点头道:“不错!自起事以来,一直是项氏冲锋在前,如今楚王安然自乐,欲行过河拆桥之举,咱们是该先动手,控制住兵权才是!”
韩信自知失言,可他没觉得反了楚怀王有什么不好,只见项羽脸色不好,因此对于范增将话题重点引至兵权上,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项羽沉默良久,摆了摆手道:“宋义小人,杀了也就杀了,可沛公与我同为楚国效力,也曾并肩杀敌,我敬佩他是个汉子。大秦可以杀,宋义也可杀,唯独沛公我不忍与其翻脸,再说就他那点人马,能与我抗衡?诸位还是勿提此事了。”
韩信欲辩,见范增冲他摇了摇头,只好叹息坐了回去。
范增沉吟道:“始皇帝收天下之兵聚于咸阳,如今咱们兵器确实是弱项,如能得披云岭相助,实则如虎添翼。况且大秦已经与其合作了,咱们更不能慢这一步,如果有可能,我想购买些披云岭的火器,顺便打探一番披云岭与大秦生意的细节,日后与大秦作战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项羽点头应了下来。
韩信看得心里更是郁闷,为何我屡屡上言,将军从没听过,而对范增则言听计从的样子,我韩信比之范增哪里差了?
另一边。
许青梧满身酒气,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走廊尽头准备开闸放水,侍卫不便跟来,因而提着灯在远处等候。
他抹黑踉跄往前走了几步,见前面黑漆漆一团里伫立着个高大的黑影,也不知是树木还是巨石,心想着定要好好灌溉下,于是解开腰带扶枪便滋。
“哎呀!”
忽然那黑影大叫一声,躲了开来。
许青梧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黑影哪是什么树木巨石,分明是个也在此处灌溉花草的高大的男子。
他被这一声吓得尿意全无,赶紧收枪,自知理亏正要道歉。
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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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影抢先一步,一把揪住许青梧衣领,大喝道:“哪来的瞎眼小儿,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么!”
许青梧正要解释,那提灯侍卫慌忙叫道:“不得无礼!这是府上贵客!”
那黑影道:“贵客,贵客!我千里奔头而来,欲助将军成就大事,我不也是贵客!怎地连个无礼小子都不如了,气煞我也!”
许青梧慌忙中赶紧说道:“天黑,我又多喝点,一时没注意,尿了你一脚,实在对不住啊。要不我赔你套衣裳,如何?”
这话犹如火上加油。
那黑影怒喝道:“你敢羞辱我!简直找打!”
侍卫见许青梧要挨打,赶紧一把拉住黑影,劝道:“你莫要惹事,人家都赔礼了,你还要怎样?将军、范先生可都等着他呢,你自己想想,你有这待遇么?我劝你别自找没趣。”
许青梧还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被侍卫拉到了一旁,独留那黑影鬼影绰绰地站在原地,应是在生着闷气。
换了个地方放水,许青梧问那侍卫道:“那是何人?”
侍卫笑道:“一个从魏王那逃来的谋士,来了好多时日了,大家都不怎么待见他,没事的。”
许青梧来了兴趣,问其原因。
侍卫只道:“据说这人好吃懒做,家里有地,但他从来不耕种,整日游手好闲,还一直靠丈人接济度日,你说这样的人,谁乐意搭理他。咱们没赶他走,也是怕寒了其他来投奔之人的心,所以就一直让他留在这,但将军也一直没见他,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许青梧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在家吃软饭,在这里吃白食的混子啊,自此也就没了下文。
往回走时,他猛地惊醒,拉着侍卫的胳膊急问:“刚才那人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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