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塘在驿馆的不远处,夜色朦胧,乔玉婵随父亲绕着荷塘散步。满池的荷花开的甚好。父亲在一旁吟诗,念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的目光却被荷塘深处的一支白荷吸引了。
青翠欲滴的荷叶中,瓣瓣花叶洁白无瑕,高傲的立在淤泥中,遗世独立。花瓣的边缘镀上了银色的月光,仿佛月亮也偏爱它一样。
沐县主的清冷之美,就像那白芙蓉一样,并非耀眼夺目,却能无声无息的让群芳黯然失色。
沐县主笑了,似乎并未在意杜宝仪的恶言中伤。
“家母一切都好,多谢徐夫人挂念。”
徐夫人一脸歉疚,
“都是我的不是,早该登门拜访,探望一下令堂的。”
又握了握她的手,
“如今天气已经不冷了,春光大好,也该多叫她出来走动才好。”
沐县主应声称是。
县令夫人秦氏察言观色,趁机便凑上前去,朗声道,
“说起来,都是我的不对,粗枝大叶的,竟忘了给沐县主下帖子。”
“还好沐县主大度,不与我计较,还亲自登门为我贺寿,真是妾身的荣幸。”
说着,便要上前接过沐郡主手中的包裹。
沐县主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脸上仍挂着笑容,语气十分温和道,
“秦夫人这是怪我不请自来了?”
秦氏尴尬的很,作势取出腋下的手帕,擦了擦颈边并不存在的汗,顺手又将丝帕塞了回去。
“瞧县主这话说的,妾身怎么会呢--”
沐县主没等她说完,便径直将怀中的包裹塞进了秦氏怀里,把秦氏唬了一惊。
沐县主却没理会她,只是淡淡说道,
“今日只是受金缕阁苏掌柜之托,前来送秦夫人定的衣服。未曾想误闯了夫人的寿宴,空手而来,是镜清失礼了,还望秦夫人莫怪。”
金缕阁是宣城最好的绣坊,苏掌柜的手艺,在方圆百里都是首屈一指。
乔玉婵若有所思,原来她叫沐镜清,果真名如其人,是个雅致的好名字。
那厢秦氏双臂托着个布包裹,一时手足无措,一旁的仆妇有眼疾手快的,赶忙上前把包裹接了过去,默默退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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