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起见,她起身检查了一下林悠的头,确认没有什么不对,才道:“林姑娘,你没什么大碍了,伤口愈合的比我想象的快,这几日多卧床休息,我给你开些补气养血的药,配合着一起吃。”
林悠讷讷点头,见医女收拾好了东西,已经到了门口,她又扯着嗓子问道:“你真的不是死人?”
......
余大夫嘴角抽了抽,她捏紧了拳头,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你才是死人,你全家都是......
南山行至屋门口,恰好听到这句话,顿时惊得一跳,他忙跑进去把余大夫拉了出去,笑道:“余大夫,小悠大病初醒,神志还不清醒,师傅多担待些!”
余大夫心里默念了几遍“以高尚情操,行仁爱之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才朝南山微微一笑,道:“我懂,让林姑娘多休息。”
“好,多谢于大夫了。”
南山笑眯眯的送走了余大夫,进屋却见林悠呆呆的盯着一处,他微微勾唇,倒了杯茶水,伛偻着背朝她走去,掐着嗓子装腔作势道:“姑娘,彼有死境,魂之归路,喝下这碗孟婆汤,了却身前事,且看身后暮与朝。”
瞧着他这幅样子,林悠不由失笑,她接过茶水,道:“孟婆汤一喝,前尘皆忘,还看什么暮与朝?要装也装得像些。”
南山眉梢一挑,道:“怎的,你不怀疑自己见鬼了?”
林悠摇了摇头,道:“我没怀疑啊,我就是见鬼了。”
“......啊?”南山皱眉,他想了想,指着她的手,说道,“你摸摸这茶杯,再摸摸这被子,还有你摸摸我的手。”
“干嘛?”林悠不明所以。
南山见她光动嘴皮子,也不动手,当即拉过她的手,继续道:“这是触感,人要是死了,便会化成一缕魂魄,是没有五感的,而且触不到实体。”
林悠心头一跳,眼神落在了他的手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嫩如葱白。
她素来只听说过用“指若削葱根”来形容女子手的,此时不知为何,心头却闪过这样一句话。
“我要是没死,那就一定是病了,”林悠猛得一抽手,眼神往门口一瞥,轻轻叹气道,“不然,你怎么解释他们两个?”
南山回头,就见谢必安范无救两人从门口探出头来,谢必安皮笑肉不笑得扬了扬手里的黄色信封,道:“那个,公子,有你的信。”
南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疾步走了出去,道:“不是告诉你们在外面守着吗?”
谢必安“嘿嘿”一笑,道:“这不是着急吗!”
我说师兄啊!这两小子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帮忙的?南山兀自感叹了一番,接过了一旁谢必安举了良久的信,拆开看了起来。
谢必安见自家大人看得认真,本是不好出言打扰,但是心头疑问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朝南山凑近了些,问道:“公子,你是如何认识京城三王爷的?”
南山随口答道:“我不认识啊。”
“那公子为何要找三王爷帮忙?”谢必安疑惑了,昨日南山忽然叫他跑腿送信,收信的主人还是如今权倾一方的三王爷,实在让他有些惊讶了。
南山看完了信,手心燃火把信毁了,才道:“我不认识三王爷,但是我认识他的王妃。”
“王妃?”谢必安嘴角抽了抽,心中却又忍不住冒出了一丝八卦的念头。
南山似非似笑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认识他王妃的?”
谢必安咳了咳,欲盖弥彰道:“没有没有,公子的私事,我怎好过问!”
南山嗤他一眼,道:“其实也没什么,当年三王妃一曲霓裳舞艳绝天下,我曾偷偷去看过。”
“偷......”谢必安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范无救在一旁拱了拱他,示意他收敛点,他却全然未觉,讶异道,“您都偷看人家媳妇跳舞了,人家还会帮您?”
“这俗话说,快快嘴,缠上腿,好奇心害死的可不只有小猫咪。”南山话说完,朝他温和一笑。
他话说得懒洋洋的,像是玩笑,谢必安却是心头一跳,莫名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他瞬间感觉一股阴风吹过脖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道:“公子,我错了。”
南山耸耸肩,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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