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娘急中生蠢智,下意识的抬手拍在自己额头上,李氏才是最应该关注的重心,这时候她可不能动了胎气。
想到这里,她急得团团转。
……
赵昀从宫中出来,钱虎一等人笑脸的迎了上去。
“恭喜昀哥,不对,现在得改叫赵大人赵推官,咱哥儿几个在软香楼摆酒,恭贺昀哥升官,咱们今个儿不醉不归。”
赵昀双眼一扫,态度却十分谦逊:“低调点,低调点,还个一个副职,瞧把你乐的。”
钱虎一笑着点头:“副职又杂了,那可是个从六品,咱哥儿几个现在谁还能越过你去。”
七八个俊俏的公子哥,应该都是世家子弟,冲着赵昀恭贺,那好听话夸起不偿命。
赵昀嘴上说着低调,实际早已神采风扬。
众人沿着东西大街,径直向着金明池奔去。
一夜宿醉,赵昀精神抖擞的带着秦师爷去府衙任职。
要知道,肃王向来低调内敛,极其谦和,也极讲规矩,赵昀又是他的小舅子,将来若是肃王坐上那个位子,这赵昀就是外戚,正儿八经的国舅爷。
吕府尹很是识务,一见面就兜出了底,赵昀的差事,是肃王亲自传话安排的,虽是副职,却让他学习民政,说白了就是告到府衙的那些不上台面的案子,全归他管,每五天汇总一次,吕府尹点评好了,送给肃王,肃王要看的。
当天接得头一个案子,就是张家的案子。
赵昀连律法都背不齐整,这案子审明白还算容易,判要怎么判?他可不会,吕府尹也是小心谨慎之人,坐在一侧,时不时指点一二。
赵昀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翻了翻案卷,看了一遍,指着其中一行,“御用彩织锦缎三百匹、丝绫二百匹,全都被人掉了包?若是宫里追究,这得赔多少银子?”
“若是只赔银子,十万银子,张家赔得起的。”
“倘若不光赔银子呢?”赵昀一句话问出来,随即反应过来,“可知张家靠山是谁?”
“还能有谁,金陵杨家,张家与杨家两家是姻亲,十几年前,整个江南也就张家的锦织技术最高,绵缎质地精良,花样精巧,色泽鲜明。听闻德妃娘娘初入宫门,一身华丽的牡丹锦缎宫服,刚入宫就封为贵人,张菘又是极会做生意,后来张家就顺利成了皇商。”
可如今杨德妃已经逝了三四年了,死后才封了妃位,杨家也不成气候,张家这皇商八成也走到头了。
这话吕府尹没说出来。
“嗯。”赵昀一个怔神,猛转头看向吕府尹,拍着他的肩膀道:“这案子交给我吧,我爹老骂我游手好闲,不通政务,正好拿这案子练练手。也让他老人家瞧瞧,本少爷的本事”
吕府乡嘿笑了一声,张家的事可是烫手山芋,这事由他接手最好,可又怕赵昀这个愣头青不明事理得罪人,倒时候肃王怪罪下来,他可担不起。便将人叫到一旁,向他讲了张周两家前不久发生的事。
“周六还雇人打了张三公子?”赵昀愕然,难道是跟自己打赌的那次?!
吕府尹怕他不信,还强调:“……这事张家想让六爷登门道歉,可你也知道就六爷那脾气,什么时候低过头,那可是京里纨绔之首,这才隔了二天,就有张家的货就出了问题……这不是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那日下棋之人,果真不是张三公子?”
“果真不是,顾知事是张家姑爷,对张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若张三公子真有这本事,他怎么可能一点事先都不知道。”
张家最近真是走了邪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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