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琬也是突然想起前世,父亲亡故三年后,翁翁不知为何突然中风。
那一年,周宏德因淮安府水利贪墨案,被人揭发,皇上震怒,周家被抄,差点连累九族。她还记得太婆得知此事时,大骂周宏德丧尽天良,就该诛九族之类的话……
现在想来,那时候,翁翁或许已经是查到了些什么,太婆也是知情人。
徐青琬突然拍了一下徐乔安的肩膀,十分严肃道:“我爹若是死了,一定是被人害的,淮安府可没咱们想象中的简单,你得提醒翁翁,让他多留意张知州和樊推官两人。”
徐乔安后退一步,大为震惊,如同看着妖孽般,“三妹妹怎么知道的比我还要多?”
“我说过,我受菩萨点化。”徐青琬不善于说谎,只好垂目道。
徐乔安将信将疑。
徐青琬只好拉着他先用膳,转移注意力。
午后没多大会儿,徐老爷回来了。
“翁翁可探到山阳那边的消息?”徐青琬捧着一碗热茶递了过去。
徐老爷愁眉不展,整个宝应县乱着,想来其他地方也好不了那去,报喜不报忧,安抚道:“翁翁心里有数,你放心!瞧这天气,只要不再下雨,用不了多少洪水就会退去。”
“可山阳那边……”徐青琬将话咽了下去,大哥已经有所怀疑,她不能再暴露太多。
“放心吧,山阳地势比清阳高,跟宝应县差不多,只要宝应县没事,山阳那边自然是无碍的。”
徐青琬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雨虽停,却连一丝风都没有,不远的柳树上也重新发出蝉鸣声,吱吱吱地叫得十分欢快。
徐乔安突然想到三妹妹刚刚那番话,瞅了一眼徐青琬,自然不能说是三妹妹的意思,立刻揽了过去:“翁翁清阳县附近的河坝塌了,翁翁曾说周宏德擅于水利,五年前大修河坝周宏德得了工部尚书的赏识,现已调走,我担心……这事会不会连累到二叔?”
徐老爷凝神,用力按了按徐乔安的肩膀,感慨道:“长大了,能一推二,二推三,凡事多用心,这对你将来利大于弊。”
他顿了顿,接道:“这事虽对你二叔政绩上有损,但问题不大,你二叔刚刚上任没多久,这又是天灾,一顿斥责肯定是少不了的,关键就看你二叔接下来怎么做,若换成是你,你应当如何处理此事?”
这是要借二叔的事,考较徐乔安,徐青琬见机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二日,情况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城里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就连北门那片城墙根下的百姓也陆陆续续被劝其归家,重建家园。
朱大镖头刚与徐老爷商量起程的日子,没想到却迎来了衙门里匆匆而来的人。
徐青琬端着托盘正要敲门,突然室内传来惊呼声,她心里一跳,来不着敲门,急忙推门而入的跑了进去。
只想徐老爷靠在朱大镖头的怀里被人正掐着人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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