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妈妈的巴掌便招呼到了牡丹的脸上。“小贱蹄子,伺候老祖宗也敢这么三心二意。眼瞧着这春日正盛,你那心也跟着飘起来了?”
骂人春心萌动,似乎有些过分了!
牡丹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垂着眼眸藏住眼底的怨恨,抿着唇没说话。她知道越辩驳,那张妈妈就越来劲。
老太太也被张妈妈的跋扈惊到了,知道牡丹是无心的,并不想深究,就将她打发了出去。
人刚一走,张妈妈又道。“老祖宗,这屋里的丫头过了十六岁就不该留着。她们渐大了,心思活泛了,那眼睛里便瞧着的都是老爷、少爷的了。”
风流成性的三老爷今日刚回府,且白天才来给老太太请过安。
张妈妈说的如此直白,老太太似乎明白了。
心里头也恼了。
牡丹咬着唇,强忍着眼泪回了自己的屋。同屋的芍药瞧见她脸上的红痕,忙上前问,“牡丹姐姐,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虽然糊涂了些,但是待下人不算苛责,很少动手打人。脑海里张妈妈那张戾气丛生的脸一闪,芍药恨恨道,“是不是张妈妈?”
牡丹点了点头。自己用凉水投了帕子,坐在床边上敷脸。
芍药被气的不停在屋内暴走。“我就知道,那日叫你我撞见了她与林管事的苟且事,准是没有安宁日子了。她怕你我告发了她,便就给你我使绊子。她也不想想,咱们都是未出门子的姑娘家,会张着嘴四处去说她那些丑事?”
芍药是家生子,有做管事的哥哥、嫂子,自然性子要直冲一些。
牡丹却不同,她没有依仗,不敢出任何差错,听得芍药这样口无遮拦,吓的忙出声阻拦她。“快休要胡说,你我哪里瞧见过什么不该瞧见的事。今日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水烫到了老太太,理应受罚的。”
“若真该受罚,也是老太太罚。她算什么东西!若不是她害了崔妈妈生病,又使了银子,这管事哪里轮得到她。”芍药嗤之以鼻,爆出惊天内幕。
牡丹听的心惊肉跳。
原来听说过三房,三不五时便会上演许多夺利害人的戏码。她还曾暗自庆幸,老太太院里从无龌龊。原也不是她瞧见的那样,而是因为她根基尚浅,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理清,也没人愿意与她这个没靠山、没前途的小丫头透露什么重要信息。
显然,芍药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老太太今日不是因世子和三姑娘的事生气吗?两位主子现下回来了?”
牡丹摇了摇头,“还没消息,成玉馆里出了命案。世子爷大概实在办差。”
芍药瞪圆了眼睛,“我怎么觉得,三姑娘走到哪儿,哪儿就出命案?上次不正是世子带她混进那飞凤楼后,死了个户部侍郎又死了个花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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