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拨流民吃的最饱的一天,睡得也比较早,前面再有20里,或许就有施粥的善人了。
马蹄林林,一队人马,从后面跟上来,有的询问,有的直接扒了年纪小的或者个子小的头发看,只一炷香的时间,失望的向没有下马的队长汇报,又是一无所获。
“既然有痕迹,就一定能找到!”队长给自己打气,也让手下有些信心,王秀才两个长衫,对视一眼,看对方茫然,王秀才站起来。
“几位军爷,可是找人?”他一个长揖,做的很标准。
这样谦和有礼的,队长也下马来,抱拳一礼。
“老丈请了,不知可见一位嬤嬷带着两个孩童,其中一个这么高,另外一个高胖些。”
据失散的护卫描述,出来的时候,就只有孙嬷嬷和女儿姑娘三人。
王秀才心里一个机灵,后背却挺直了些,眼神也没有闪躲避讳。
“不瞒您说,还真是见了。”
他更加谦和有礼了,年轻的队长,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弯下腰来非常急切。
“求老丈告知!”
说完马上从怀里掏银两,又是以后面的护卫,把吃食都拿出来。
“年轻人,老朽怎能贪你的钱物,那个嬷嬷跟着队伍两天,接着要去寻亲,我们几个凑了点吃食,她就走了,呶,一路向北,走了有五六天了。”
他说的既有细节,又合情合理,就五六天吧,再多他也不敢说了,那个老妪跟着他们也不过六七天的样子,足够这些人向相反的方向追赶。
队长一脸惊喜,尽管王秀才再三推辞,仍然给了大量吃食,紧接着吩咐手下调转马头向北。
“看来,那个小公子,非富即贵呀!”已经反应过来的长衫对王秀才一脸敬佩。王秀才洋洋自得,哪里还有刚才的谦恭虚善。
“怕真还是个贵的,真是失策,要是……不想了,拿去分了吧!”
自从拿柴溪换来了吃的,他就是这一群流民的首领,看着那些人磕头捣蒜的过来要吃食,王秀才笑意深深。
队长一面行进,一面吩咐。
“你!去北境找侯爷接应!你!去京城报信!”
京城怕是急疯了吧,幸好孙嬷嬷按照计划,去了北境,京城里的二爷也该放心了。
京城,裴相府。
即使是作为首相,陪驾的院子虽然不逾越规制,也是过于华丽和阔大了。这座主院,用于裴相起居和办公,对于疏于朝事的皇帝,除了皇宫前的议事厅,大部分的政令就出自这里了。
操劳50年的相爷,6天前回府就病倒了。他花白的并发虽然不算太乱,眼角却下垂的厉害,眼下发青,唇也干了也成沟壑。
现在在他床前侍疾的,正是他的长子,时任吏部尚书的裴勃。他递过水。慢慢的扶父亲半仰,喂了两三口才说话。
“父亲,华御医说你是积劳之下,怒伤肝肾了,国事再重,我裴家终归是臣,父亲也要放一放才好!”
本是一句劝慰的话,却又让裴相动了怒,抬手掀翻了儿子手上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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