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衙役头问的是遇音坊的几个打手,眼睛却盯在团团柴溪身上,这两个是生面孔,身上衣服还破烂成这样。
几个打手被群殴得鼻青脸肿,谁能让他们挨揍停下来就是救星。
“这些……是他,是他们……我奉我们璨爷的命,出来抓逃奴,这个小兔崽子……这个我们买下的孩子,强词夺理……还有他们……”
他把手指下打他们最卖力气的几个闲人。
“不分青红皂白……你看把我们身上打的!我的腿,哎呦……”
这叫的惨是真的,说话也是真的乱,可是把事情却讲清楚了,衙役头头听明白了。他仍然是身子向那几个打手,头扭向柴溪,角度很大很别扭。
柴溪眯了眯眼睛,眼泪又掉下来刚才没有逃成,是自己慢了,这回……只能见机行事了,这个见机……她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流眼泪,暗暗掐了一把团团,这孩子吃完东西,正抹嘴儿呢,她把声音放低。
“我们要回去找嬷嬷,团团想她吗?”
哪个孩子不想娘,团团的眼泪来的更快,她们就更不需要说话了。
“刚才各位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他们没有什么身契,这两个孩子更不是他们买来的。”
旁边一个年纪很轻的大眼青年,马上就替这个孩子说话,还有他另外一个,义愤填膺的补充。
“就是,明明是被强掳的,光天化日之下……一定要把这几个恶人处置了。”
平时对于衙役官兵,他们还是要躲着几分的,可是,刚才替弱者出头的义气还没有消散,
“人家是父母双失的孤儿,他们竟然想逼良为娼,好好的一个孩子进了污脏之地,还有没有半点良心?”
只要一个敢出头,其余的人,不怕说话,所谓法不责众,就看这个众有多少。
“官爷,这个事儿您一定得管,在这相州府地面上,哪容得出现这样的人!德行败坏,毁了我们相州的声誉,吴大人的官声!”
这位说话有点水平,柴溪在心中暗暗给他加油,希望他再说一些。
然而公鸭嗓衙役头很快就站直了,比别人高出一截,加上身上的官服,众人议论的声音小了,刚才站出来说话的几个人也有点畏缩了,没有人继续接下去。
“各位,无论事情怎么样,今天他们聚众闹事,两方都有错,我们都得带回去,查问个清楚!若是没有契书,相信县老爷,必然不会轻饶。”
他没有说若是有契书,这两个小孩儿就归遇音坊,今天打人的闲人都要处置。他只说没有契书的情况,也实在是狡猾。
这话在众人听来,说的很有道理,众人也能服,而遇音坊的打手不干了。
“官爷,你看我们被打成这样,总要回去清理伤口,这两个逃奴……您就先带回去!”
柴溪仍然是哭,声音不小,团团跟着抽泣,她是真想念阿娘了。
能边哭边诉,能说清楚,任何未知的不能主宰自己的地方,柴溪都不想去,何况,昨天晚上救助自己的老人可说了,这城里,流民就是细作,可见他们对灾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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