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们也带不回去,我们也不是摆设,再说不经官,你们就算放了这个小郎,人家也不走,总要追回财物。”
“就是人家才是苦主,寻公道还来不及!”
“你们都是壮汉,又广有财货,人家是无依靠的孩童,有理害怕什么?”
“等着官差来吧,别打别的主意。”
这不是在穷乡僻壤,相州街面的见识可不少,吴地皮什么样知道的百姓更是心照不宣,人少还罢了,人多都有了胆气,再有就是没有得到500文甚至一两银子的怨气,还有不知道是对遇音坊有不义之财的不知道什么也绝不承认是羡慕嫉妒恨的气,都放在打抱不平上,男人个个都是救人于危困的英雄,女人个个都是施粥散药的菩萨。
“围住这几个打手,他们别跑了!”
打手无奈被困,幸好没有人动手打,跑?真是想多了,不带回柴溪,璨郞就能打死他们几个,至于理论,他们也放弃了,这么多人的嘴,还认定他们是掳财劫货的恶人,就等官差来吧,谁让他们低人一等,璨郞严令不许惹事呢。
“你们离远点,你看把孩子打的。”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强撸了人家良家子,去做这下贱营生,亏你们也敢在这人伙里捆人。”
一个五六十的老汉弓着腰,上来拦在柴溪中间,也有人解开了团团的绑绳。
团团被放开直接扑过来,和柴溪抱在一起,把眼泪鼻涕都蹭在她身上,万般委屈:
“阿娘说过,姑……主子,不会不要我!”
哭声大的震耳朵,裴东锦嫌弃的向边上靠了靠,柴溪这个孩子被团团大身板圈的只余眼睛露在外边,可就算如此,也越看越不像六七岁的孩子。
到这个时候了,还记得不喊她姑娘,谁说团团心智不全,明明是为人厚道,只是长得高胖快,智商没有追上而已。
“我怎么会……我再也不会了!”
柴溪这回是真哭了,那个把干粮让给他的老嬷嬷,现在尸骨还暴落于荒野。
可是她的情绪没有能持续多久,就被团团在身上摸到了痒痒肉,让她破了酸楚。
“你……干什么?”
挂着鼻涕的脸,更加委屈了几分,这两天已经饿瘦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瘦的还是委屈的眼角下垂。
“我饿!他们不给饭,团团很听话,他们还不给饭,你……身上怎么没吃的?我饿!”
团团是真正的说话乱,声音也够大,有心软的老妇人,己然是听见了,而且不止一个。
很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糕还是什么卷就塞进了团团手里,团团的手一抓,米黄的糕就变成了花糕,柴溪张嘴刚想说什么?这一团带着眼泪鼻涕和泥污的糕就被团团塞到了她嘴里。
柴溪呕了一下,尽量忍着,把在嘴外边儿的抓出来,给了团团,又呕了一下,劝自己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咀嚼一口吞了下去,接着又呕了一下。这个善良热心的路人呀,要给给我呀,加了料的东西,呕!
“团团吃,我不饿!”
老奶奶领着另几个眼窝子浅的,更是跟着抹眼泪了:
“这孩子是饿过劲儿了!”
有一个老妇摇着头,又递过一个来,还替她找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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