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好了,我是京城人士,四处游学,听了堂审或者调停,更能宣扬你家县尊教化小民的仁德,没准儿就传到你们老爷上峰的耳中呢!这个比万民伞有用。”
柴溪眼泪没有了,僵持不能太久,于是掐了团团一把,低声在她耳边一句想嬷嬷了吗,在她哭声中抽泣着站起。
“各位老嬷,老丈,我们是遭难到相州投奔亲戚,父母路上也没有了,和这几个凶神恶煞去衙门,没有长辈陪同,人生地不熟,我和姐姐是万不敢去的,求求老嬷老丈出个头---”
说完又哭起来,不用语无伦次也能像小孩子,话不说完就是了。
林捕头知道自己被架在人家嘴上了,相州现在又在风口上,鱼龙混杂,权衡再三,只好妥协。
这是个厅堂不是官衙大堂,裴东锦让几个闲人坐上手,自己陪了末位,柴溪和团团站在他身侧,遇音坊打手聚在一角,选出的年长的看客仿佛今天要决策的是他们不是吴县令,他们头都昂起来了,只等一会都说上几句,实际上脚尖向内,膝盖相抵,坐的很不自在,一会见了县太爷,要怎么行礼,才不卑不亢呢?
柴溪似乎明白了几分,裴东锦醉翁之意不在酒,帮助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呢,或许静观其变,她很快可以得知,团团和她只要能脱身就好。
帘子后面的吴县令重重的放下帘子,坐回去。
“蠢货,林大办事越来越不上心了!”
带来这么多人回来,简单事情搞复杂了。他放下愤怒沉吟一会。
“璨郞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的投名状?这孩子有什么来头?”
立在他身边的师爷也一脸凝重,他也想不通,那孩子是俊俏,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东翁,你的消息可准确无误?”
被幕僚这样一问,他又有些迟疑了。
“或者,这是试探?”像是问幕僚也想问自己。
“鉨看到末座的少年了吗?林大也禀报了,那人只看几眼就露出不一般,璨郞---重点也许不在什么小郎。”
“管他呢,风仪气度好的多了去了,横竖我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5年没有挪动了,攀上一个,不能错过,他们说是买的小倌就帮他忙当成小倌抓,管他意欲何为,他认就行。”
吴县令还是没有想通,却做出了决定。不能前怕狼后怕虎,说完他站起来,掀帘子进了厅堂。
幕僚紧跟在后面,本想劝他再和贵妃侄子王大郎攀上几句,想了想,还是住了口,王氏一族凭着贵妃炙手可热是不假,能不能长久可难说,这点他和东翁的想法差不多,以色视人,能得几时好,何况是个二嫁的庶女。
这位眼睛小而无神的没有穿官服,也有太爷的架势,一脸威严,裴东锦站起来,众人不知所措,随着他站起,第一次这么近看见吴县令的脸,是不可亲近的,这会人少了,他们有些发憷,本来是俩个孩子的小事儿,他们卷进来了---不会?草率了。
吴县令扫一眼厅内,眼中像是什么也没有,可是刚才师爷提醒他注意这个青年,他眼神不好,近看,确实满身世家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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