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快到母后这里来---”
“月儿---我是母后啊。”
“月儿,不准惹母后生气---”
“月儿我生气了---”
“白苏哥哥---我是月儿---”
“离儿,离儿你等等我---”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划过,像是走马观花一样,500年前的景象没有放过她,花情仰起头,努力避开那一个个的身影却怎么也避不开。
“月儿,你的云锦夫人是花神族的二公主,是你母后繁花的亲妹妹,她将你守护的很好,我很欣慰!”
花情眼神空洞,想起了所有惊心动魄的画面,幸福,宠溺,爱哭,爱笑的人儿,她像是变了一个人,面色清冷,将所有的记忆照单全收,冷漠的不像话,“那你呢!你是谁?”
花情脸上的笑突然绽放的烟花,猝不及防,“二叔为何要化成西海神的样子在这里苟活着。”
西王笑笑,“你这般问我,想必是已经猜到了。”
花情手扶额,长叹一声,“可是我不明白,我也想不通,我究竟是怎么走火入魔杀了我的母后,伤了我的父神---”
西王满脸冷笑,“这些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花情紧闭双眸,笑靥如花,“二叔暗中照看了我500年之久,我是繁离月也好,是花情也罢,到头来不过是你来满足内心的一颗棋子罢了。”
“若不是繁儿将那一丝善念给了你,我也不会费尽灵力去救你,月儿,不要怪二叔狠心。”
“怪?我有什么理由怪你呢!”
花情冷笑,“我不是她,我从来都不是她!”
是不是她,她说了终究是不算的。
一丝善念禁锢着那颗心,情缘锁定,不见任何人不理红尘事,也能安稳一世!
云锦夫人也是谨遵繁花托付,没想到还是付诸东流!
“你的生就是为了养着她的善,红鸾星动,她便能回来了!月儿,二叔谢谢你!”
花情只是笑,笑的坦坦荡荡,笑的荡气回肠---
一把刀子狠狠的刺了她的心,鲜血顺着刀柄流进凝魂灯里,灯芯闪着艳红,越燃越旺,这一幕,西王盼了很久,就连久别重逢的第一句问候都练习了很久,他不知道见到繁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他期盼着,煎熬着---
花情的血要流干了,凝魂灯里熬着她的血,那一丝善念像是一团雾气氤氲四周,飘来淡淡清香,花情盯着房梁,那一刻天旋地转,天雷对着她的身子劈下,差点将她劈成了两半。
“月儿---”
一个身影缓缓而来,伸出的手也是温暖的,对着她笑---
“繁儿---我是若善,繁花,你看看我,我是若善啊---”
声音在花情耳畔席卷,那双眼睛疲惫的闭了下去。
睡梦中,一把长剑袭来,将那颗心穿成了刺猬,鲜血从她的眼耳鼻口冒出,仅有的血全都流尽了,哭喊声阻挡着西王将她劈成几截---
身体失去重力无限坠落,撞击着坚硬的东西最后滚在地里只剩一地的支离破碎。
像极了一只被人斩杀又抛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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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星辰找到魔君的时候是在白苏跟花情的婚房里,两个大男人躺在地上,不见花情的踪影,天族一时间动荡不安,四处寻找花情去向。
只有玄星辰气势汹汹赶到西海,西海神宫一片火海,西王如魔似癫又笑又哭,扬天长叹,“为什么---”
撕心裂肺的喊叫整片火势越烧越烈,整个西海神宫湮灭在火焰下,海底潮水翻涌扑不灭那熊熊烈火。
玄星辰发了疯一样将他拽离火海,西王整个脸变得扭曲,看不出哭笑。
“星辰不及日月,星辰始终不及日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疯癫的笑如鬼哭狼嚎撞击着那颗心,玄星辰愤恨的盯着他,“星辰不及日月,玄末不及繁花,你——不及羽帝!”
西王目光如炬突然呃住她的喉咙,“你胡说,你杀你了,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你的繁儿能回来吗?”
“繁儿---为什么她不肯来见我---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她根本不爱你。”
“玄!星!辰!”
西王愤恨的盯着她,谁敢在他面前说繁花不爱他那就是找死。
手里的两把弯刀发出寒术之光,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灵器,可偏偏玄星辰满脸冷笑,“还真是你啊——二叔!”
若不是亲眼所见两把弯刀,玄星辰是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西王是若善,
这以假乱真的换颜术竟隐瞒了这么久没被看出来,也是他的本事!
他为何会变成西海神的样子替代他,玄星辰不想细究,她只想问花情的下落。
目光瞟到西王怀里的凝魂灯,问道,“难不成你也怀疑那小姑娘是繁离月?”
西王不言,紧闭眸子神情委顿。
“难道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吗?我的好二叔!不,应该是父神!”
玄星辰的声音不大却还是一字一字撞进了他的心里,陡然睁开的眸子里满是惊慌。
玄星辰笑而不语,就这样盯着他瞧,眼前的细枝末节在她眼中无限放大,西王的紧张,震惊,还有绝望。
“怎么?意外?吃惊?怀疑?”玄星辰声音松松却格外刺人。
西王的脑子停留在了竹林石屋那一晚,他与玄末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玄星辰见他出神,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没有过多的怀疑,反而冷笑道,“我外公跟我娘亲费尽灵力想要镇压我的邪,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我是谁?我是你若善的女儿,世间至邪至恶,谁都改变不了。”
“不---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
“怎么嫌弃我?呵呵,若不是因为这层血缘关系,你以为本宫会留你到现在吗?”
西王盯着面前的玄星辰,狠戾的样子实在跟玄末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
玄星辰一步步靠近,握住他手里的一把弯刀,割掉了他手臂上的衣衫,又将自己手臂上的衣衫划掉了一道口子。
两片黑色鳞甲闪现,玄星辰冷面如花,“这就是我娘亲跟我外公废了性命,赌上全族来隐瞒的事——你若善的女儿!”
“----”
“只可惜啊,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本宫再也不需要隐瞒,现在整个天族都是我的,那些绊脚石已经被我狠狠的跺在地上踩进了尘埃里,永世不得翻身。”
西王盯着眼前的姑娘,陌生的,阴狠的,狂妄的,无一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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