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都说若善至邪,老天君不惜废了一半灵力镇住他,甚至毁掉了他的情缘,到头来他也不过是想要一个挚爱之人罢了。
究竟是谁的错——是执念的错。
玄星辰看着破碎一地的灵根哭笑不得,她的父神,给了她生命的父神,相认片刻后永远消失的父神,她该恨他,又不该恨他!
若善心里根本没有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是与不是他都不在乎,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走的决绝。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女子,或许是他生生世世也得不到的,也是因为这个女子他没有斩杀花情,哪怕他没有用那一丝善念唤出繁花,他也没能忍心杀了她。
西海淹没在熊熊烈火中,玄星辰望着海中心良久,不知心情滋味,那双眸子有片刻的忧郁瞬间化为锋利,扬手间,排山倒海而来的浪潮掀翻了500年寂静的宫殿,西海回归寂静。
回到天族的她在魔君后背上摸到了一张灵符,却怎么也扯不下来,像是嵌到了肉里,细细瞧来像是妖王的笔迹,也不知道这妖王使了什么妖术!
她想去理论却被魔君拉着,可怜兮兮不让她走。
那是500年来他第一次主动,玄星辰心中的怒火一下泄了。
少有的温柔让她守在榻前,滚烫的额头像烧红的烙铁,妖王前来看魔君,玄星辰一个好脸也没有。
“桑落哥哥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就算很生气,哥哥还是要叫的,玄星辰深知妖王的灵力修为,还是有所忌惮,这妖王虽不爱管闲事,可保不齐违背誓言管魔君之事!
想到这里,玄星辰心中更加忐忑。
“说什么?”
妖王装傻充愣,陡然瞧见魔君后背的灵符,这才恍然一惊,“原来在他身上啊,我正到处寻它呢!”
玄星辰静静的看着他表演,看他能狡辩到什么时候,这灵符若不是他贴得,如何能长腿自己跑了?
此时!
魔君榻上躺不住,不停的翻身,喃喃叫着‘星辰’两个字。
玄星辰慌了心,更多的是惊喜。
他的梦魇里有她?着实令她有些吃惊。
妖王赶紧说道,“看来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玄星辰一头蒙,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此刻望着魔君小鹿乱撞---
“星辰妹妹,这张灵符可是我钻研了很久磨出来的,不光自己会跑,还有神魔应心的功效,是一剂良药啊!”
“神魔应心?”玄星辰满脸狐疑。
妖王神色不动,要想骗过她恐怕要加点料——老兄,得罪了!
手指微动,那张灵符跟着情动,魔君陡然睁开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玄星辰,妖王慌了心,“既然他没事,本王就不打扰你们---告辞告辞!”
一定要溜得快,不然肯定会被祸及。
玄星辰未回应就被魔君一把拉过去撞了个满怀,那陌生又熟悉的胸怀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地方。
玄星辰一脸娇羞的盯着他,将头埋在他胸膛里,魔君双手固定她的头,虽然有些霸道但不影响她心里欢喜。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那双炙热冰冷交汇的双唇却缓缓靠近,玄星辰只觉自己的心要死了,若不是被他固定住,一定会扑上去疯狂的吻他,恨不得将他吃掉吃。
她做好了准备迎接那美好的事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她脸上的手陡然离开,魔君坐直了身子离她八丈之远。
玄星辰惊了心,鬼怪还了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炙热被冰冷当头浇下,娇羞没有了娇只剩下羞——羞耻!
“你做什么!”
“----”
魔君要走,玄星辰哪里肯让他走,狂热虽被剿灭可她还是不忍放弃,近在咫尺的人儿,她如何自持!
“望舒哥哥---”
岂料!
那手还未触碰到就被他隔空一记灵力推下榻去,跌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疼的她闷哼两声,恼了心。
“望舒哥哥刚才不是唤着星辰嘛,这么快便翻了脸!”
魔君盯着一脸委屈的她,头也不回的要走,玄星辰的声音在后面追,“望舒哥哥要去哪里?”
——不答,不理!
“白苏跟花情大婚,你为何会出现在人家的婚房里,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小---花神!”
“望舒哥哥,你别走嘛!”
玄星辰一个飞身挡住了他的去路,青丈拦截,这是要打架!
魔君看了她一眼,玄星辰立马软下来,“她死了!西海神杀了她!”
“----”
玄星辰瞟了一眼别处,继续说道,“西海神以为她是繁离月,想要用凝魂灯祭出繁花,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
面前的魔君犹如行尸走肉,没有悲伤,没有过多的表情,玄星辰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因为她早就知道面前的魔君早已不是500年前的夜望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能越来越冷漠,爱她一人。
“殿下---”
不远处的小仙娥大喊一声,二神闻声而望,白苏口吐鲜血缓缓倒地---
玄星辰美了一心。
“殿下---你醒了---”
小仙娥话音未落,白苏歪头又吐出一口鲜血,眸子里满是血丝,慌张的询问花情的事。
小仙娥不敢多说,生怕一个说错招来杀身之祸。
白苏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日还好好与他成亲的姑娘今日便没了。
“苏儿---”
一声呼喊让镇定了白苏的狂乱发疯,羽帝将灵力输入他的身体,白苏无力的抬起眸子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儿,却还是泪如雨下,“你是父神---”
羽帝一脸慈祥的笑,他不是父神又是谁呢!
白苏第一次大哭,眼泪像是落下的雨滴,哗哗而下,“父神---花情她---她是您的女儿月儿啊---”
羽帝没有过多的惊喜,一张脸上平淡甚至有些淡漠,
“世事自有定数---苏儿莫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他寻了500年的人儿,还未多看一会儿---
“父神,500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月儿她不可能走火入魔,不可能---”
“苏儿---”
羽帝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为什么---咳咳---我不相信---咳咳---”
羽帝长叹一声,神色满是愧疚,白苏揪着他的袍子,骨节泛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就算西海覆灭,他也要翻遍整座西海找到那颗花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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