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提起它颈后半掌皮,把整-一只抓起来。寻摸看好歹要把这小玩意洗洗,再考虑能不能吃。
奈何刚一抓起来这小东西就醒了,四只腿瞎蹬,在空中扑腾,还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兔子叫。
他无可奈何,把兔子搁在桌案上,怕它跑了,就用手按着它的后颈。小兔子先是老实了一会,就又试图悄无声息的溜走,拿后腿作为支点,一点点偷偷往外挪。
他冷眼瞧着,转手在架上取了把匕首,一刀砍在兔头前方一点的桌案上。
兔子僵硬了一下,默默缩回到原位。
该是个小仙,可道行未免太浅,喝了点酒就现了原形。
他想着,施了个法,助她回了人型。
然后他就看见桌子上坐着一个姑娘,浑身是墨,脸上黑成一团。
挽了挽有蹄子印的袖子,他感觉到发自灵魂深处的嫌弃。未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那姑娘张嘴就哭,哭声极大,让他领略了之前诡异的兔子叫到底是什么。
我们的大蛇神仙此刻已经开始怀疑仙生了。
兔子姑娘哭的极为凄凉,哭声尖锐而富有穿透力。他愣了半晌,思考着总该意思意思哄哄,抬了袖子为她揩揩泪,于是就蹭了一-袖子墨。
连同一袖子鼻涕眼泪。
那姑娘眼睛哭的通红,脸上的墨被眼泪刚冲下来点,她就抬手擦泪糊了满脸墨。
夜很漫长。
他就站兔子面前听她哭了一晚上,调声有高有低,韵味不同。
终于,这个小祖宗哭累了,睡的倍儿香。
他感觉仿佛仙生有了质的飞跃,甩了袖子把她变回兔子。
怕她跑了,明个找不到人算账,把这兔子施法弄干净了扔在榻上,拿两截小绳把它的小爪子捆起来绑在榻上。
且不与酒醉之人理论,明天吃不吃她,是明天的事。
他躺在榻上盖好被子,叹了口气,看兔子睡的踏实来气,想揪它耳朵又怕弄醒了,盯了它一会方才作罢躺下睡了。
兔子与蛇同处一室,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仙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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