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啪地一下将碗搁在石桌上,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修炼了。”他迅速起身,抄起靠在一旁的万年剑,一下就不见踪影了。徒留一片冰冷的气息。
花非花和东方润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说昨日约好了手谈一局,也得走了。走了十余步,回头见沈芳亭还是一语不发,跟根木头一样,东方润终于忍不住微微提高声音,道:“岁岁姑娘,收下的东西再退回可是十分失礼的。请你三思。”说罢和花非花渐渐去得远了。
沈芳亭顿了片刻,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径直开口道:“岁岁……我便直说吧,这蚌仙坞我不想收回,我的心意……想必你也明白。我……”
“我只问你一句……我还有没有机会?你便非慕容年不可吗?”
太叔岁岁着实愣了愣,沈芳亭动辄便脸红,于感情上羞涩腼腆,今日竟突然这般直接,倒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原打算装聋作哑混过去的。
谁料沈芳亭竟这般直接地问她,太叔岁岁一阵头疼,沉思了半晌,才道:“芳亭,我可以问一问,你以后作何打算吗?”
“……”沈芳亭闻言眼睛微微睁大,略怔忡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秀丽绝伦的眼眸逐渐升起一层雾气。
他涩然道:“岁岁……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他与表兄东方润与海域巨妖结盟,欲夺海域所有兵力。接下来便会走上那条亡命夺权之路。
而一旦踏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路了,不过拼尽一切赌上一场,若输了,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他早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动情起来,竟全然昏了头,将这等现实尽数抛在了脑后。太叔岁岁这一句询问不啻于一盆冷水,将他彻底泼醒了。
太叔岁岁见他已是想明白,上前两步,将蚌仙坞塞进他的掌心。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得自己留着才是。”
沈芳亭只能握着蚌仙坞,露出一抹笑,眼眶却已红了。“所以,你还是选了慕容年,是吗?他便能全然抛下自己的家族,不卷进这场帝位之争吗?”他眼里既有不甘,也有担忧。
太叔岁岁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他怎么样我如何知道?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各不相干。”
沈芳亭闻言一喜,很快又面露疑惑,“那你和他……”
太叔岁岁忙打断他道:“我和他以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芳亭你别问了,快带我去看看岳岳吧。我怕她想不开……”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以后的事,天知道会怎样。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她懒得想,而且这种事光靠想也想不明白啊。
沈芳亭闻言略微犹豫了下,道:“……好。岁岁,你且等等。我去找吴欲。”说罢他起身匆匆往院外去了。
吴欲、忘情等大妖住在另一处院落。
太叔岁岁点点头应了,待沈芳亭也走后,为了不浪费,她索性将剩下的酒菜都吃了个干净。然后便安静地晒着太阳,顺便等沈芳亭回来。
她也没有等太久,约莫两刻钟工夫,沈芳亭便回来了。
“岁岁,走吧,吴欲遣人和傅天罗那边打过招呼了。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进内宅,里面有很多傅天罗的姬妾,我不太方便进去。”沈芳亭一双秀眉不由皱了皱,似是有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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