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回到连队这边,吴奎生正和几个排长站在一边闲聊,他们在看红三连的考核情况。
任然过去,将与三连长的约定说了。
吴奎生一听顿时就火冒三丈!
“老任啊老任!你怎么净给我添乱呢!一天天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置气呢这是!”
“你也不想想,你一个连长,带着八个班长去接一个新兵!这会让别人怎么看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九连!”
任然不服气道:“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我不管!再说,这场比试我也未必会输!”
吴奎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好好好!就算你能赢!退一万步说,三连长带着八个班长敲锣打鼓地将人送过来,你可以不在乎,但是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你让人许三多怎么想?你让人李梦心里怎么想?
你是连长,你可是带兵的人,你得照顾战士们心中的想法!”
“什么想法?!屁的想法!难道这规格还委屈他了?”任然脖子一昂道。
“啧!不是委屈!你得换位思考!你想想,你要是许三多,在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哦,突然有一天,连长和八个如狼似虎的班长出现了,敲锣打鼓的给人送到一个新的连队去,你会怎么想?”
“我想个屁!”任然不屑道,“老吴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一个兵能不能成长起来,同样也需要面对各种各样复杂困难的环境,温室里是养不出参天大树的!”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吴奎生啧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是不利于战士们之间的团结的!那许三多和李梦来了我们连队之后,将会很难融入到战士们中间!战士们会带着有色眼镜,去评价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将会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孤立!被排挤!他们是很难长成你所说的参天大树的!”
被孤立?被排挤?
任然想到了许三多初到钢七连的时候,也是面临同样的境遇!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当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许三多最后还不是长成了参天大树?!
当然,那是他有幸遇到了史今,那个用心呵护他鼓励他的好班长!
任然就不相信自己连队没有这样的好班长!
何况,不是还有自己嘛!就算全世界都看不起许三多又怎么样?只要自己这个连长相信他,许三多一定会成长起来的!
但这话还不能对吴奎生讲。
他挥了挥手道:“你别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和三连长今天不跑上一场,这事儿没完!”
吴奎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消息传开,战士们中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许三多和李梦到底是谁啊?值得我们连长这样大动干戈?”
“就是啊!还八个班长!我滴个天!要换我,肯定腿都软了!”
“这许三多该不会是咱们连长的私生子吧?”
“胡说!咱们连长才二十出头,难道他三岁就开始当爹?”
“说不定他们是哪一个上级领导的儿子呢!就像七连长那样!”有人猜测。
众说纷芸,有与许三多一届的新兵,将许三多的情况说了,又是引得一阵惊叹。
“我靠!原来是个孬兵呀!”
“嘻嘻,这不是跟咱们连长同病相怜嘛!”
“我就说嘛,为什么连长会放着三连尖子不要,非要弄一个孬兵回来,敢情是这么回事。”
也有的道:“别瞎说!什么同病相怜,我听说那许三多是咱们连长一个什么什么拐着弯的亲戚,以后要是许三多来了,你们放客气点,不然连长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是嘛?原来如此!人家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各种声音中,也有质疑任然的。
“我靠,咱们连长发了疯了,昨天投弹赢了三连长也就罢了,今天又跑去挑战四百米障碍!这不是提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嘛!”
“就是啊!我记得连长最后一次跑障碍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时他二郎高板上不去,还是我在下边托着他屁股才上去的!”
“啧啧!我觉得连长是想故意输掉这一场吧。”
“为什么?”有人不解问道。
“你想啊,他们连长之间,关系不都好着呢嘛!昨天连长让三连长折了面子,今天故意输回给他,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嘶,好像有点道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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