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妹凌若渊,本来是个孤儿。
至少我们一直这样以为。
深信不疑。
岂知,突然有一天,师叔聂轻寒竟然告诉凌若渊,她是有父亲的。
凌若渊便风风火火,带着我们去了一趟沧浪宫。
从沧浪宫,我们只带回了凌若渊父亲的遗物,真言宗。
当我们回到九剑门,聂师叔,却大发雷霆。
不但大发雷霆,聂师叔,还非要抢走凌若渊的真言宗。
“您,您凭什么,总是抢我的东西?”凌若渊抹着眼泪,不服气地质问聂师叔。
“凭我是你的师叔。”聂师叔只是白了凌若渊一眼。
“真言宗,是我父亲的遗物。您不能抢。”凌若渊吸着鼻涕,恶狠狠地说。
“你怎么知道,真言宗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聂师叔不为所动。
“额…..”凌若渊一时语塞,只能胡搅蛮缠起来:“不是留给我的,是留给谁的?”
聂师叔轻哼一声:“你父亲去沧浪宫之前,根本不知道你母亲有了你。”
谁知,此话大概刺激到了凌若渊脆弱的神经。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不但哭,还跺着脚,将九剑门大殿的地板都要踩塌了。
她一边跺脚,一边扯着嗓子地抱怨:“父亲,您,您都不认识我……呜呜呜…..我就是个没有人喜欢的……”
我和秦松在一旁,看凌若渊大哭,有些心疼。
秦松走过去,轻轻拍着凌若渊的背,安抚道:“有人喜欢,有人喜欢。我们都可喜欢你了!”
聂师叔见凌若渊耍横,翻了个白眼,抬脚就要离去。
结果,凌若渊,突然像个兔子一样蹦起来,一把扯住聂师叔手中的真言宗。
她眼泪和鼻涕还挂在脸上,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聂轻寒瞪着她,问道:“怎么着?你还要与我抢吗?”
凌若渊委屈巴巴地道:“聂师叔,您拿走真言宗又没啥用处。你不会是要拿去垫桌子腿儿吧?”
聂轻寒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这真言宗,是你父亲,留给你母亲的。我拿到你母亲坟前,焚化了,以慰她在天之灵。”
凌若渊瞪圆了眼睛:“我母亲?师叔,我母亲是谁?她的坟在哪里?快带我去。”
聂轻寒用力从凌若渊手中,将真言宗抽回来,再揣进自己怀中,冷言道:“等你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母亲的事情。”
说完,聂师叔翩然而去。
剩下凌若渊,又可怜巴巴地抹起眼泪来:“我哪里不老实?我哪里不规矩?”
我和秦松都觉得有些好笑。
若凌若渊是个老实人,天下恐怕,就太平多了。
其实,将真言宗带回九剑门,我是颇担心的。
真言宗毕竟是个逆天的宝贝。
自古福祸相依。
宝贝,也往往伴随灾难。
我担心,真言宗会被江湖中人觊觎。
凌若渊会为此惹上麻烦。
我还为此,一度彻夜难眠。
但随后的一两年,竟风平浪静。
我有点暗暗高兴。
大概是我杞人忧天了吧?
谁知,我们很快就听到了河婆的传闻。
本来一个伤人的妖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派一二弟子下山,斩妖除魔,轻松搞定。
但聂轻寒师叔,却非要我们三人去调查此事。
凌若渊一脸不高兴:“我不去。除非您将真言宗还给我。”
聂师叔气得脸色发绿:“真言宗没有。我那里倒是有佛经一二十本,你若喜欢,就拿去抄一百遍吧。”
凌若渊打了个哆嗦,低声嘟囔道:“不必,不必。佛法庄严,定不喜欢我这个,不老实的人。”
聂师叔瞪了凌若渊一样,幽幽道:“这个河婆,有可能是你父亲的故人。”
“什么?”凌若渊蹦得老高:“故,故人?”
“什么故人?”凌若渊将聂师叔的袖子扯住,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甜腻腻地问。
聂师叔白了她一眼,只扔下一句话:“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凌若渊果然又急吼吼地,带着我和秦松,去寻那河婆。
后来我们才知,河婆,就是个圈套。
一场大戏的开始。
肖成等人,精心设计的局,只等凌若渊到来。
这场局,只为算计真言宗。
抹黑真言宗,抹黑慕容行,孤立凌若渊,离间九剑门。
而凌若渊,傻头傻脑地栽到局中,还乐呵呵地自爆自己和慕容行的关系。
当然,我们从河婆处,也有收获。
我们知道了凌若渊父亲的来历。
“鄯州?”凌若渊回到九剑门,便开始长长久久地发呆,并且常常自言自语:“原来我的家乡,是在鄯州。”
我有些担心。
万一这个不老实的人,脑袋一热,又要去鄯州,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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