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林筱蝶和鹿冬水去撵上训规后的荷姑姑和漱玉姑娘。
而招花在后厨门前装作闲溜达着,时不时瞧瞧来后厨的这条路上的来人。
后厨右边院子竹林中的亭子中,婳儿和灿灿显得也有些焦急。
而这竹林的墙壁镂空画后,林筱蝶带着荷姑姑和漱玉在此候着。
“来了来了”
正在婳儿担心这杏儿不来赴约之时,招花朝她们这边喊了一声,随后快步也到了亭墙后面。
“那杏儿真的来了?”
荷花姑姑倒还是一头雾水,问道。
“回姑姑,来了,我们静静的听着吧”
亭中婳儿紧张起来,灿灿在一边小声道:“大小姐没事儿了,不会出岔子的”
婳儿点点头,应了一声。
说完话,那杏儿就露了面,没几步到了亭中。
“两位姑娘可是托人找我了?”
这杏儿倒是没有什么防备,或许她以为阿贵走后,自己在宫里便就安稳了,语气倒跟昨日无恙。
“杏儿姑娘,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婳儿,这是灿灿,我们是寰息宫的人”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
“我们开门见山的直说吧,你和阿贵的事情,他全部都告诉我们了,今天约杏儿姑娘来此,就是想给杏儿姑娘两条路”
这杏儿脸色大变,冷问:“他怎么会告诉你们?”
“杏儿姑娘你仔细想想,应该也就不觉奇怪了,毕竟,你应该也受够了那个阿贵一直利用你讨好刘公公吧?”
听这话,杏儿明白,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如今她们外人竟然知道了,看来确实是阿贵把自己卖了。
这杏儿眼神慌张起来,问:
“然后呢?”
“第一条路,你去跟刘公公坦白你的事情,不管刘公公怎样,我们一定想办法留你在宫中。这第二条路,由我们去告诉刘公公你和阿贵的事情,而这宫里自然你是待不了了。”
听完,那杏儿一下子瘫软坐在亭凳上,恍惚道:“我也不想的”
“我们听阿贵讲了你的身世,你爹娘身子病重,常年靠大夫拿药来养着,阿贵家接济过你们几次,后来,你们定了亲”
“若不是爹娘如此,我也不想嫁给一个太监,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人肯娶一个我这样的女子,媒婆给托人找了几家,一听我家如此便退避三舍,我又不能眼看着爹娘病死,便狠了狠心,应了这门亲事。心想着,他能待我爹娘待我好,日子总也是能过的。可不成想,我实在是想的太过美好,没过多久他就把我接来宫中,说两个人一起挣银子,以后回去陪我过好日子。我以为只是来做个宫女,挣些银子也是好的,没想到,他早已经跟刘公公编造了我有哥哥的谎话,一时间我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他说若是不圆好这件事,他和我都得被赶出宫去,我爹娘的病就难治了,而我呢,可是贪了,一开始不情不愿,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刘公公待我如亲妹妹般,从小,除了爹娘,没人如此待我”
“我们知道杏儿姑娘你的不易,所以我们才好好地跟你说,不然,我们大可以去刘公公那儿告你一状,让你难堪。但是说来说去,你也不应该在荷姑姑和刘公公中间搀和,刘公公对荷姑姑的感情,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么做,破人良缘你又何必呢?”
“你们知道什么呀?刘公公那是对荷姑姑有气,刘公公跟我说起过,她对他过世的亲妹妹始终有种内疚之情。那日宫外的妹妹旧疾复发,托人来唤他,当时宫里马上要进行内务府总管一职的考核,要是走了,这官职自然落不到他身上,可是他还是要离宫去瞧妹妹,荷姑姑拦了他,结果,等他考完再出宫去看妹妹时,人已经走了。就这件事,他一直无法释怀,而想起当日拦他的荷姑姑,他心中也是颇有一些些的怨恨,但刘公公也知道,这件事谁也不怪,都是命。如此,这件事儿便让两人中间多少有了些隔阂。”
墙后的林筱蝶几人,纷纷歪头看向荷姑姑,只见她眼中早已噙了泪,手心紧紧地攥着帕子捂在胸口。
“我承认,我羡慕荷姑姑,因为即便如此,刘公公还是心里只有她”
“该说的我们也说了。杏儿姑娘你自己抉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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