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表小姐唤的九爷是直皱眉,倒也没问了农欢这表小姐为何意,沉默了片刻才道:“她才睡了过去,母妃叫带了什么话儿?”
见九爷默认了表小姐这一称谓,农欢心下心思百转千回,本就想着底下的人儿愚钝揣摩不明白良妃娘娘的意,这才亲自请缨要往这九王府来一趟,虽是依旧不曾见到人儿,但九爷的态度更是叫人寻味。
当下农欢也不耽搁,就笑道:“良妃娘娘说当年表小姐的母亲负气离家,却不曾想造化弄人,如今表小姐的母亲既已仙逝,也请表小姐不必难过,凡事有良妃娘娘这个姨母在,断不会叫表小姐白白受了委屈。”
此话一出,屋里头这几个人精又哪里不清楚,这是良妃娘娘替乔京年撑腰呢,又或是说,这是看在了九爷的面儿上,给乔京年镀了层金罢了。
只顾问行却想的更多,先前儿才发生了秦家四小姐放出那档子谣言的事儿,良妃娘娘早不说晚不说的,偏偏等着九爷进了宫才弄了这么一出,这里头的深意,可大着呢,顾问行将心思都揣在心里,只将乔京年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几个档次,别的不说,就算乔京年将九王府拆了,那都是祖宗,得供着。
反观九爷,一听这话儿,只唇边略带了些弧度,道:“在九王府里可受不了委屈。”
得,此话一出,顾问行就觉得,这不仅要当祖宗供着,祖宗要放火还得问祖宗这火势旺不旺,要不要添些柴。
农欢又与九爷说了几句,套了些话儿出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去了。
这农欢前脚才走,后脚良妃娘娘说的这话儿就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趁着风儿四散在了这京城的各个角落,都知,这九王府住了个不得了的人,是当今良妃娘娘的亲外甥女,九爷当初亲自抱回九王府的。
且不管外头的风儿是怎么吹的,这头的九爷只吩咐了句好生照看,便离开了浮曲阁,等着九爷一离开浮曲阁,这良妃娘娘送的补品就都到了小厨房里,这个汤汤水水那个瓶瓶罐罐的,能熬汤的那就煲着汤,不能熬汤的那也得想了法子做成汤水,乔京年昏迷数日,只能吃些流食。
做好的汤汤水水也要用了炭火一遍一遍煨着,等着乔京年醒了就刚好能用。
“咱们都低估了这位乔姑娘的分量。”素兰拨动着炭火,被炭火烘烤着,暖洋洋的眯着眼,与素梅小声说着话儿,生怕吵醒了榻上的乔京年。
“低不低估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素梅翻捡着绣娘新送来的几套府上侍妾的服饰,听了素兰的话儿头也不抬的回着,后又顿了顿,才道:“往后这九王府后院儿的风向。”
素兰自是瞧见了素梅的动作,若是没有良妃娘娘这一出,这些绣娘这几日趁着乔京年昏迷的空当儿,按了乔京年的尺寸赶制出来的衣裳倒也能穿,只现下这些衣裳便都做不得数了,还得重新赶制了新衣裳才是。
“送回去叫裁了做荷包吧,再叫府上的绣娘将手上的活儿都停下,今夜里加点儿赶制新衣吧。”素兰搭了话儿说着,虽然九爷从未吩咐过这些,但这些都是她们该想到的。
素梅自是点了点头应下了,却又想着这新赶制的衣裳要按什么规格来,倒叫人犯了难,讨好主子也不能偏了方向不是?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1369/530823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