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懿后来同我说,沧浪宫主人,已经没有必要,在自己跟前设立机关。所以,深坑一定是出口。”
“那,出口通往何处?”
“出口并不在陆地之上。”
“那出口在水里?”
“也不在水里。”
“这个……既不在陆地,也不在水中,那出口在何处?
姬无意莞尔一笑,脸上挂着讳莫如深的表情:“其实出口到底是什么,我们至今也不得而知。只记得我们接二连三落入深洞之中。不多时,我们便从深洞掉进一个软绵绵的空间里。这处空间,我们几人费尽心思,揣测良久,也不得而知,究竟为何处。直到后来,我们在这处空间中,发现了,牙齿。”
“牙齿?”端木华叫起来:“哦!你们在鱼的嘴里。”
姬无意笑眯眯地道:“有可能。这些牙齿,每颗足有水桶大小,错落参差,排列起来,就像一圈栅栏一般。”
“彭泽之中,竟有如此大鱼?”端木华有点不相信。
姬无意点点头:“世间万物,生而有灵。那些惊人之物,不过是人的目光短浅,所知甚少罢了。”
“那大鱼岂不是将你们当成了食物?”端木华皱皱眉头。
“不但不是食物,我们的待遇还很好呢。”姬无意摇摇头:“那软绵绵的嘴里,温暖如春,还异常干燥。最重要的是,栅栏般的牙齿缝里,塞满了,小鱼。”
在众人嫌弃的眼光中,姬无意说得云淡风轻:“这些小鱼,味道鲜美,给饥肠辘辘的我们,暂时解决了温饱问题。饱餐一顿之后,我们四人,竟在那嘴里,睡着了。”
“你们心可真大。”端木华忍不住评论:“你们怎知道这鱼是友非敌呢?”
“沧浪宫主人座下,自然是驯养的坐骑,怎可能是伤人的蠢物呢?”姬无意望着端木华,不动声色。
“坐骑?”端木华恍然大悟般:“难道大鱼将你们送回去了?”
“正是。”姬无意道:“等我们一觉醒来,已在彭泽岸边。大鱼何时离开,我们竟浑然不知。”
“只是,这大鱼怎可能存活如此之久?”端木华还是觉得过于荒诞。
“人能活着,鱼又为何不可呢?”姬无意还是笑笑的。
“人……能活着…….”端木华突然惊叫起来:“你是说。沧浪宫的主人,还活着?”
姬无意不置可否:“不是活着,为何叹气,又如何送我们离开?”
端木华有些惘然:“世间之事,果然不乏荒诞离奇。这些隐世的高人,也不是我们能望其项背的。”
姬无意笑而不答。
戴天却喃喃自语道:“原来,这便是真言宗的来历。”
提到真言宗,姬无意的脸色阴沉下来。她冷冷道:“世间的贪欲,如同无底深渊。我们本来喜不自胜,如获至宝,其实,是带回来了阴间恶鬼……”
戴天有些着急,追问道:“姬前辈,当年真言宗之事,你可是知道内情?”
姬无意却一甩手,作势就要转身离开。她边走边道:“沧浪宫一别,我便与凌若渊等人,再无相见。凌若渊此人,最是刚愎自用。我曾经苦劝她,怀璧其罪,逆天之物,必定招惹是非。不如弃了真言宗,乐得逍遥自在。可惜她执意要将真言宗带回九剑门。其后,你们江湖上的那些啊臢破事,我便不想再理会,也无力改变……”
戴天听了,眉眼之间,说不出的惆怅。
倒是陆哲望着姬无意的背影,有些不相信地道:“姬掌门说她不想理会江湖纷争。但我怎么听说她去你们安乐山,去了好几回呢?”
端木华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戴天,道:“看来姬前辈不仅仅是和凌若渊他们有一面之缘,而是曾经同生共死的情谊。以前的挚友颠沛身死,想必姬前辈心中是苦痛难言的。看她如今轻描淡写的模样,恐怕是装出来的呢……”
话音一落,几人都有些神伤,默不作声。
这时,正在推杯换盏的大厅,突然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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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定睛一看,只见大厅的门口,突然出现了大批形容夸张的人。
之所以形容夸张,是因为这些人,身着黑色铠甲,全副武装。
为首的一个人,面目阴冷,高声道:“奉太子之命,搜查无意阁。尔等不得擅动。”
此话一出,大厅中如同炸了锅。
“这可如何是好?”
“今日我的货物就需北上,耽误不得呀……”
“搜查什么?我等皆良民,与我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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