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均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
赶到火光处,才发现失火处是沐兰室,女子沐浴的地方。
“我去你们那的时候,她们还没从沐兰室回来!”
“糟了!汐儿!”
“阿姐!”
一时间夏涟和谢商都慌了神,正准备冲进去,就看到了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几人。
这几个姑娘均是刚刚从火里逃出来的,幸而屋内不缺水,她们将可用的布料都沾了水披在身上跑出来的。
夏涟和谢商急忙去询问情况。
夏汐擦了擦脸颊上的灰,笑道:“阿兄,我没事,多亏了谢姐姐见多识广,临危不乱,要不然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阿汐……”这时夏泓也来了,他捂着耳朵跑过来,眼神焦急,“你,你没事吧?”
“没事,阿兄。”夏汐拉起夏泓的手笑着安慰道。
夏涟一看到自己兄长,就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你快和汐儿一起回去吧。”
夏泓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夏汐的手夹在了自己的肘间,捂着耳朵走了,路过谢照逸时,他的眼神又黏在了对方身上,直至走远。
现场一片混乱,由于宋校尉军中还有事,每日只是抽一段时间过来,因此此时只有汪先生一人主持大局,陆羲禾喃喃道,“这会不会是对方给我们的下马威?怎么想,浴室里都不会自然走火。”
贺濯观察着四周每个人的反应,说道:“绝对不是巧合。”
第二天,陆羲禾等人上的是兵法课,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异样,而到了晚上,几人齐齐汇聚于别院的东墙外。
“你怎么把汐妹妹也带来了?”陆羲禾看到夏汐时有些惊讶。
“汐儿平日不喜武,但于琴棋书画,尤其是医,格外有天赋,她前三年都是师从剑南李安隆,也勉强可以当个仵作来用。”
……
汐儿平日都是采花弄墨,就连陆羲禾她自己都对这个小妹妹呵护备至,这夏涟竟然推妹妹去验看尸体,陆羲禾也是无语了。
山林的夜晚比平原更深邃,几个人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山洞。
几个人淋得一身水,火把也灭了,进去后又用火匣子才点了几次才点着。
而陆黎和贺濯两人携手将那女尸弄下来后才进来。
“不行,就两三天,流水把四肢冲的都差不多了。”陆黎看着这个尸体。
“这流水还算很缓的了,汐妹妹,你确定要看吗?”陆羲禾看着一直拉着自己衣袖的夏汐,自从上了山,,四周漆黑,偶尔还有鸟叫林动,夏汐就没松开过她的衣袖,其实,说实话,她也害怕,汐妹妹拉着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夏汐松开了陆羲禾,深吸了一口气,“嗯。”
转头看向洞里,谢商和夏涟已经开始研究墙上的图案了。
“这就是个机关。”夏涟很笃定,他敲了敲墙面,有闷闷的回响。
陆羲禾摸了摸墙面,图案的地方凹凸不平,一按才发现那是可以按下去的。
谢商表情兴奋,手在上面飞快地按着,每按下去一块,原本按下去的就又弹出来了,但谢商微皱的眉头里都透着兴奋,夏涟则是在一旁默默观察,比以往安静了不少。
“汐妹妹,怎么样?”
“这个人牙齿白皙,但磨损严重,可见是个富贵家的中年妇女,头部虽然腐烂的七七八八,但毛发还在,发及踝,从刀口插入的方向可知这是一个比她高的人行凶的,这点习武之人应该也能看出,指甲修长圆润,最重要的是,她身上这件蝉衣,薄如蝉翼,且混有金丝,是近两年官家织室才能织出来的,虽然最近手艺也流传到了江南及蜀中,但花纹还做不到和织室一样精致。”
此时洞内除了谢商在尝试打开机关的声音,没一个人说话,之前得知此山只有皇室能来时,陆羲禾心中还存了一丝怀疑,这山这么大,总会有漏网之鱼溜进来,而如今,此人身上织物俨然就是只有宗室之人才能穿戴,凶刀又是西域之物。
可是,宗室之妇失踪难道不会震惊朝野吗?而且,如果,这个贵妇是在秋猎时失踪,那更应该会引起轰动。
正在思虑之时,谢商那边松了一口气,已然能听到石壁后机关转动的声音,可响了一阵后又停了,并没有任何入口出现。
夏涟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它这不是纯粹的镶嵌机关。”
他看了看四周,“我刚刚就觉得这些箱子的摆放似曾相识。”
“来,帮忙把这个箱子抬到那个角落的箱子上面。”
果然,箱子放上去后,机械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石壁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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