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这才有重新开口:“素闻太守有刚正不阿的美名,更是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从不谋取私利。今日一见,果真是令李某大开眼界,没成想这世上居然真有黄太守这样的人。原以为那些都是夸大其词的谣言,如今一见果真是名副其实。”
徐干在旁边听的啧啧,怪不得李璇是将军,而他是副将,这张口就来到拍马屁的话,反正他徐干也是说不出来。
“哼!花言巧语,就想蒙骗本太守投降。黄某宁死不屈。”
一听声音就知道,黄太守此时中气十足。李璇若不是为了黄太守的名声,若不是为了他能够笼络百姓,李璇当然不会亲自拜访,还亲自游说,说了那么一通的好话。
“太守,李某知道你一心为民,所作所为都是为百姓着想。可徐州已经被占领,梁元帝也已是强弩之末,如此顽固不化的坚持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梁元帝他是个暴君,压根儿不顾百姓的死活,只顾一个人纵情享乐,如此昏君,你又为何要效忠?”
“太守,刚正不阿是好事,可是过刚易折。刚正到不辩事实,不分善恶,那便是顽固不化,那便是迂腐。”
“你不过是怀王殿下身边的一条狗,怀王殿下也是个血脉不正的,凭什么...”
“凭的是一颗仁慈之心,凭的是天下百姓大趋所势。”李璇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到黄太守挡在家眷的最前面,他的妻子怀里搂着两个半大的孩子。
三个人一起藏在黄太守的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小孩儿的脸上带着恐惧。
“你!无礼至极!”黄太守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突然的踹门进来,被气的发抖。
“原来太守也是喜欢讲礼义的,那我们今天就来辩一辩,到底是我不讲礼,还是梁元帝根本就不讲礼放在心上,亦或者说还是太守你太顽固不化。”李璇直接从一旁拖过来一个凳子,重重的放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你与怀王,程英王都是不懂礼数的小人!梁元帝现在还在位,他们二人便都是诸侯,诸侯就要向天子臣服。可他们却为你礼制,直接跨用了天子的规格。何有礼可言?”
“孔子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君已不是君,那臣又为何要甘于臣?太守,你说人要守礼,那梁元帝何时守过国家礼制。”
李璇前些日子才刚跟着李真学了一些知乎者也的词,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先皇去世,举国同丧。梁元帝身为先皇长子,即便不能做到守丧三年,也要做到守丧三月。可在先帝去世的第二个月,他便公然霸占先帝妃子,行**之事。这也叫礼,这也配为君?”
“他已然不再遵守君王该遵守的礼仪,那他底下的臣子又如何再做臣子?”
太守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气得说不出话来:“即便如此,做臣子的当以劝勉,又怎能...”
“梁元帝二年,宰相刘程以死进谏,却最后触柱而死,仍未能规劝梁元帝。梁元帝三年,御史大夫三人屡次上见,直接被梁元帝拖出去斩首,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同是梁元帝三年,他派出宫中黄门在四海之内收集美女,但凡是被瞧上的,不论自愿与否,皆纳入宫中。有性情刚烈的女子,不愿入宫,直接吊梁投河而死,当时惨死不下百人。这也叫礼?”
黄太守听的低下了脑袋,这又怎么能反驳呢?有什么理由可以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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