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气氛十分的安静,为了避免尴尬,秦川主动坐在后座,这一路上林清婉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将秦川送到了老街店铺,车子停下,才听她淡淡说了一句:“到了。”
秦川下了车,见林清婉并没有立刻开车离开,当下从脸上挤出一副笑脸,道:“谢谢!”
林清婉依旧惜字如金,只是对着他微微颔首,随即将车子掉头,将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驶离消失在老街之中。
回到了店铺,秦川长长舒了口气,用杯子倒了些水,一直喝到打饱嗝为止,才心满意足的将店门关好,上了铺子阁楼的小间准备休息。
时间已经不早,如果是往常,这个点正是秦川最活跃的时候,要么在电脑前跟几个狐朋狗友打游戏,要不就是在外头喝酒吹牛。
老爷子的去世让秦川在几日间,少了轻浮,多了稳重,要是在往常,林婉清这件事他绝对是办不到像今天这样漂亮,那时的他恐怕一言不合早就甩头走人了,他可是秦川,自认为不可一世的秦川。
倒在床上正睡的迷迷糊糊,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处之际,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像一颗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逍遥……海草海草海草……”
铃声不知疲倦的响着,秦川挣开眼,充满倦意的迷糊四处翻找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便有气无力的骂道:“哪个孙子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别让老子见到你,否则老子非锤死你不成。”
秦川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怨气,再看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不由的更加生气道:“死胖子,你丫是吃饱了撑的吧,老子没空陪你玩,滚蛋。”
骂咧咧喷了几句,秦川就要挂电话。
不过手机里的声音,却让秦川有些迟疑下来。
只听一个透着圆滑与奸诈的声音传来。
“川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这会儿秦川的瞌睡也散的七七八八,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开了灯,又找了一支烟点上,吞吐着云雾,道:“你丫别整天咋咋呼呼行不,说吧,这次又是你第几次失恋了?”
电话里头的胖子是秦川在大学时最要好的死党,为人嘛,贪财好色,偏又小气的很,以至于这货在大学费劲了心思,也没找到过一个像样的女朋友。
用秦川的话来说,这厮就是个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还记得大一的时候胖子这厮在情人节晚将一个女生叫出来,却只请人吃了一根五毛钱的冰棍,看了一晚上的星星,试想那个女生有多么后悔将如此良辰美景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与物料的人身上。
在浪漫的情人节,两个傻叉蹲在校园的小树林里,忍受着蚊虫的叮咬,舔着冰棍,抬头看了一晚上天,那是多么惊悚的画面?
要是这样的胖子还能找到女朋友,秦川只能说一句上帝耶稣如来佛一起保佑他了。
“川子,真出事了。”
秦川拿着手机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过来后依旧满是欠奉的表情道:“你丫到底什么事,快放。”
“我…我把钱包丢了。”
“丢了就丢了呗,大半夜打电话给我闹鬼啊?老子又不是警察叔叔……”
秦川骂咧咧话还未说完,胖子便满是着急的对秦川道:“川子,你说咱们这还是不是兄弟了?”
见他开始套近乎,秦川二话不说便送了他一个字:“滚,给老子滚。”
“我现在就在苏州的火车站,要么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饿死街头,别当我是你兄弟,我从今天开始也没你这个兄弟,要么,你现在马上过来接我。”
秦川愣愣道:“你丫不是在京城混着呢么?怎么跑苏州来了?”
见秦川这么说,胖子开始倒苦水:“川子哪,你是不知道现在京城是多难混,说是千军万马跑独木桥都不为过,我胖子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别说咱们这复大的应届毕业生,就连那些哈佛麻省的大博士现在都在找工作……”
胖子的一顿碎碎念听的秦川阵阵头疼,虽然他也知道现在京城竞争激烈,但复大好歹也是全球排行前五十的名校,找份工作还真不是问题。
胖子不找工作在秦川看来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厮太混了,根本就是一条咸鱼,不,说他是咸鱼那是对咸鱼的侮辱。
终究是大学四年里唯一玩得来的兄弟,挂掉电话已是将近凌晨的三点半,秦川出了铺子找了一辆计程往车站去。
当看到胖子带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行李箱蹲在售票厅外,秦川一眼便认出了他,上前几步踢了踢那撅起来圆滚滚的屁股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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