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关宁军骑兵仔细看了一下,又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估摸道:“这疙瘩好像是张家村吧。”
祖泽洪又追问道:“队伍里有张家村人没?”
那年轻骑兵柱子摇头道:“没有,不过十三营的总旗官山鬼叔好像是附近阎家堡的。”
祖泽洪点头道:“那行,你去叫山鬼叔过来。”
柱子点了点头,打马往十三营聚集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他便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打马过来了。
那中年汉子这会儿貌似有点激动,所谓进乡情怯,他真有点怕回村子一看,父老乡亲都被建奴祸害光了。
祖泽洪一见他这表情,不由打趣道:“怎么了,山鬼叔,跟建奴干仗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这会儿你怕什么啊?”
总旗山鬼拱了拱手尴尬的道:“我这不是担心阎家堡的父老乡亲吗,再过一个村子,就是阎家堡了,我这心里真有点不踏实。”
祖泽洪闻言安慰道:“这兵荒马乱的,生死由天不由人,看淡点,对了,这是张家村吗?”
总旗山鬼拱手道:“是的,小将军,这里就是张家村。”
祖泽洪挥手道:“那行,你上前喊个话,让乡亲们出来,他们好像都躲屋里呢。”
总旗山鬼点了点头,直接打马上前扯开嗓门大喊道:“乡亲们,我是阎家堡的阎山,大家不要怕,袁大人和祖将军率军打回来了,从现在开始,这里又是我们大明的地界了!”
他喊完,村子里并没有多大动静,过了一会儿,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才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颤声问道:“山鬼,真的是你吗?”
阎山闻言,打眼看了一下,随即便翻身下马,跑上去哽咽道:“二大爷,你怎么在这?”
好巧不巧,这人正是他堂爷爷,那老汉仔细看了看阎山,然后便扑上来激动的道:“山鬼,真的是你啊!”
阎山一把接住他,使劲点头道:“是啊,是啊,是我,是我,二大爷,你怎么跑张家村来了。”
那老汉满含热泪,痛苦的摇头道:“阎家堡完了,你们跑出去之后,建奴恼羞成怒,直接放火把阎家堡烧了,我这还算好的,上年纪了,躲过了一刀,二娃,狗蛋他们那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全被建奴给杀了!”
“啊!”阎山闻言,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这时候,后面突然有人伸出来一个大手掌,扶了他一把,随即拍着他的肩膀道:“山鬼叔,别想这么多了,我们是来救人的,死了的,没法救了,我们只能救活着的。”
阎山闻言,抹了把眼泪,点头道:“我知道了,小将军。”
他身旁的老汉见状,忍不住好奇道:“这位将军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阎山连忙介绍道:“二大爷,这位就是祖大将军的儿子,祖小将军。”
什么祖大将军,祖小将军,这话如果放别地方说,人家绝对会认为你有病,但是,这话在辽东说却没有人会认为你有病,特别是在辽河以西这一块,宁远祖家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老汉闻言,立马激动的拱手道:“原来是祖将军,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咯,失敬失敬。”
祖泽洪微笑着摇头道:“老人家,不用客气,我这还要请你帮忙呢,麻烦你帮忙喊一嗓子,让乡亲们都出来。”
那老汉闻言,激动的点了点头,随即扯开嗓门大喊道:“乡亲们,是祖将军,祖将军率军打回来了!”
这下整个张家村立马炸锅了,几乎所有老百姓都打开房门跑出来,激动的喊道:“真是祖将军,真是祖将军吗?”
祖泽洪见状,拱了拱手,朗声道:“乡亲们,不才正是宁远祖家祖泽洪,家父祖大寿!”
张家村的老百姓闻言,立马激动的围上来,七嘴八舌道:“真像啊,真是祖大将军的儿子。我们得救了,朝廷大军来了,祖大将军来了!”
其实,祖大将军不一定是指祖大寿,祖家能称为大将军的多了,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还有他们的父亲祖承训都被辽西老百姓称为祖大将军,总之,宁远祖家在辽东名声之响亮,简直无人能比,甚至,崇祯还专门命人在宁远城建了一个功德牌坊,上书:宁远祖氏,左书:四代镇辽,右书:功在千秋!
不过,历史上,祖大寿最后的结局并不怎么光彩,后人对其评价也褒贬不一,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流传在辽东的一副民间对联:
一代名将,据关外,收关内,堪称往复有忠义;
两朝贰臣,悖前主,负后主,真个里外不是人。
祖大寿降清的确有很大成分是被形势所迫,当时他死守锦州,力抗十多万清军主力,洪承畴受命率十多万明军主力来援,却败的稀里糊涂,几乎什么都没干就降了,他无力回天,只能跟着降了。
应该说,投降螨清之前,祖大寿为了大明,出生入死,的确立下了不少战功,甚至,为了守城,他还做出了不少惨烈之事,当然,那都是历史了,现在张斌来了,这些惨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祖大寿也不可能再被逼降清了。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160/49196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