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那么些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姑娘是怎么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直奔言书命门的,倒是她手里那抹银光,明晃晃的刺着所有人的眼。
“住手!”
就连处变不惊的朗坊也被这变故惊乱了手脚,除却毫无意义的扯着嗓子喊出这话外,再没有任何有效举动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如果说自家夫人的昏厥是预料之中的事儿,那这场刺杀就是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要是真叫这姓言的靖朝人当真在这儿受伤了,那后果……
还不等他细想,人群中爆发的尖叫已生生将他的目光拉了回去。
“啊!”一道红光飞起,在这足以刺破人耳膜的惊呼中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以诡异的角度旋转着飞了出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好巧不巧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朗坊脚边。
妆容精致,云鬓未松,一双美目直愣愣的瞪着这位祁国的宰相。
这拉住人目光的球样东西赫然是一颗人头,正是方才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刺向言书的那位姑娘。
要说死人,朗坊自是见过不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便是在他自己的双手也曾沾过不少鲜血,只是没有一回能像现在这般叫他觉得窒息。
这张脸实在是很美很艳,也实在是很熟悉……
朗坊下意识的回身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声音有些难掩的沙哑:“看清了吗?”
他自认身手不差,眼力也不俗,可那一瞬间他确实没有看清这人是如何从一个活生生出其不意的杀手变成一具尸体的。
“是他身边的那位蓝衣服小哥儿。”被问的人也有几分惊疑不定:“反应快,下手狠,这速度即便是我大约也是难为的。”
之所以拿自己做比不过是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舔居着祁国第一护卫的位置。
“是吗……”朗坊的脸上慢慢显露出几分不明所以的笑容来:“连北疆你都这样说,看来这小哥儿还真不是凡人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这些靖朝的人入府前可都是经过仔细检查的,难不成竟是连能砍头的凶器都漏放了不成?”
眼前的人头伤口齐整,必是利器所为,而且还不可能是匕首之类容易藏匿的小东西。
“并不是。”北疆冷声道:“并没有什么利器。”
他的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少年的手上,指尖一点微银,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不定。
“是琴弦。”
被眼前血腥一幕镇住的人群渐渐有了反应,或尖叫,或后退,倒是无一例外的用上了见鬼的神情。
如果说方才还有人被这少年的精致容貌梨涡浅笑所吸引,如今也都成了没有掩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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