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是那个和赵公子走的很近的万老爷吗?”
柳氏没搭理她,走神的看着前路,似乎正在心里琢磨,回家要如何如何修理我的事。
比起这个,她们竟不怕我是真的死而复生吗?
很快我就明白了原因。
斜对面一个人牙子偷得半生闲的靠在一个灯柱边嗑瓜子,上下牙一嗑一个完整的瓜子仁儿就出来了,她“唾”地一口吐了一地瓜子壳,翘着兰花指凉凉的说,“呸!尽个胡说八道!那小奴别人看不出,老娘还看不出吗?那就一没**的黄毛丫头!还什么寡妇又儿子的,尽他眼瘸的说胡话!”
卖糖炒栗子的一听来了兴趣,扬起谄媚的嘴脸,“欸!胡大娘,快说说怎么回事?那小奴真是被冤的?”
胡大娘转头,先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丝毫没有搭腔的打算,十分傲慢不屑的扭着腰离开了。
“啊呸!都是讨饭吃的玩意儿,谁还嫌弃谁呢!”那人在她转身走远后才一脸不忿的啐了句。
小人儿跟着柳氏,在黑子家停下。她钻进黑子住的柴房,简陋的屋子比我的好一点,而且整整齐齐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影儿。小人儿看了一圈儿,床上也没有。她出柴房去庭院里,只听到主屋里许刚那震耳欲聋一声比一声响的咳痰声,还有小宝呜哇呜哇的哭喊声。
小满女士又不在家。
“砰砰砰!”有人拍门。
“砰砰砰”拍门声非常急躁,小人儿钻出去看,是一个浓眉大眼,方脸阔鼻的少年。他身材健硕,虎背熊腰,冲天的霸气外漏,活像一个绿林好汉,手上提着两块五花肉,目测有五斤左右。
“爹!娘!二哥!我回来了!”
他中气十足的喊,声音像吃多了盐卤。
他就是那个小时候调皮纵火被黑子救了的弟弟许汉林?
黑子不在,又去见什么骑马的人去了?
既然黑子不在家,小人儿就去找那个万三通。
万三通在县太爷家,这我不奇怪,他本就和赵宝渊走得近,现在要联手抓我,一个心里有鬼,一个有所图谋,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可我没想到的是,黑子竟然也在这。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身后跟着一个奴颜婢膝的麻子脸在说些什么,然后黑子就向县太爷端正行了一礼,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甚至泛着铁青,他板起脸来,长眉长眼,显得很有几分渗人的凛然。可在他面前的人毕竟是县太爷,整个铜雀镇的老大,黑子没有太过逾越。
县太爷戴官帽,留八字胡,长的贼眉鼠眼,和阴柔的赵宝渊无半分相像之处,看来那县令夫人长的是顶好的。小人儿走近了,躲在离她们最靠近的彩釉鱼嘴花瓶后面偷听。
“齐五啊,你叫师爷找本官,说有人要见本官,闹了半天,原来是你的亲戚。”县太爷端坐在上位,似笑非笑的端茶喝水,从始至终,都没给黑子一个眼神,将其藐视个彻底。
麻子脸一脸讨好,“大人,您不知道,我这侄子可不简单,他就是去长安见正二品的京官儿也是说得上话的。”
县太爷一听,不高兴的抖了抖胡子,又不屑的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哼哼,你这是在拿官阶压我?”
麻子脸一听,顿时脸白了,扑通一声就地跪下,连声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县太爷这才满意,抬手捋了捋胡子,终于用眼角余光挑剔的看了黑子一眼。
“晾你齐五也不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他什么身份啊?”
齐五正打算开口,被黑子伸手拦住,他上前一步,面色如常,先作了一揖这才开口,“小人姓许名元基,是这镇上的人,听说大人近两日在捉拿一名女子,这里面似乎有些误会。小人斗胆,为求公正前来作证,望大人能撤去公文,还那女子一个清白。”
县太爷又阴阳怪气的冷笑三声。
“你说的是那谋杀亲夫的寡妇?柳氏家的那个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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