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面巾,别人几乎分辨不出她们三个人的模样,可与她们一起长大的花呆,闭着眼睛辨声音,睁着眼睛看体型,也能知道她们谁是谁。
这不,这中气十足的骂声不是身材稍胖稍矮的花无病是谁呀?
那个声音轻细的花有药搞得她真的有珍贵药材一样,除了身材纤细高挑一些,脾气也要傲气冷淡的多。
“我的两位姐姐,你们就别在这跟我计较了,小姐她人呢?她要是再不回去,今晚,我估计我们四个人谁也别想吃饭了!今天去庄子上的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阿呆急得只抹额头上的汗。
“嘁!咱庄子上哪一天不去人告状啊?”花无病撇了撇嘴。
阿呆见跟她是说不清楚呢,只好转头看向花有药道:“药姐姐,你还是可怜可怜我吧,你们再不回去,我这条小命怕是不保了!”
淡淡的余晖印在花有药的脸颊上,让她一贯清冷的脸上也显得颇为柔和温暖。
只见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去看吧,小姐说她今天不把那味药试出来她是不会回去的她的郁结和愁闷瞬间也感染了阿呆。
他低头看了看满地的野鸟,一个个地姿态诡异,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他抖了抖嘴角:“可怜的鸟儿们,哎,只怪你们运气不好,谁让你们飞来青云岭呐?这里就是个醉鸟岭……”
他话音未落,一阵旋风迎面扑来,刚刚散落地上的落叶扭着漩涡又飞舞起来,一时间,竹林里响起簌簌之声。
花呆本能地抬起头向上方看去。
碎碎点点的阳光里,浸染了余辉的竹叶间,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头朝下地向他飞来。
旋风把她的面巾吹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氤氲着人间最美的灵气,淡淡的鹅黄色晚霞均匀地涂抹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皮肤宛若带着亮光。
虽说她和花有病、花无药从小到大常年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模一样的服饰,可她这双眼睛,只要看过的人没有不记得她的。
整个花家庄,大概也只有花老爷和染夫人掩耳盗铃般地觉得用同样的服装能够让外人无法区分她们三个人。
因此,每次别人来上门告状,被告的对象从来都是这个拥有璀璨般星光的主人。
只要见过她一眼的人,没有人会忘记她。
只是他在花家庄待了快三年,还是没搞懂花老爷和染夫人玩得是什么把戏?
如果不是嘴角那一抹熟悉的恶作剧般的笑容,阿呆准以为她是降临人间的仙子。
可正是那一抹笑容,他只得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瞬间,他的脚离地,耳边风声鹤唳,他本能地蜷缩住身体,外面的网兜把他兜得严严实实。
“一二三,起!”
日常游戏开始了……
阿呆只觉得头昏脑涨,天昏地暗,不知道是夜幕提前降临,还是落日的余晖瞬间增强?
脑中无数个白光在闪现,可眼前漆黑一片,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咯…….”
“有药,无病!快点,快点!这边!这边!”
耳边回荡着各种笑声,他自持灵敏冠绝的听力,此时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小姐,这次我们是不是玩大了?”大胆包天的花无病居然也罕见的露出丝丝胆怯的声音。
“怕什么?老规矩,把他扔到药谷里,谁要他刚刚在这里大喊大叫?刚刚我手一抖,手上的斑鸠跑了,最后一味药也撒了…..”
花蓉负气地一拉手中的麻绳,阿呆圆圆的身体顺着竹林里搭好的钢丝‘哗’地一声向山谷滑去。
花蓉看着阿呆消失的方向,解气地拍了拍手。
三人中,花有药的个头最高,明显地比花蓉和花无病高出很多。她的性情也最为沉稳和内敛。
她无声地撇了撇嘴,微微叹息了一声,想着这个阿呆为什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差呢?只要他一来,小姐试药失败的气都会撒在他的头上。
“小姐,可刚在他说老爷……”
花蓉面色微变,随后一挥手,像是要挥走脑中涌现的烦恼似得,“不管了,走吧!”
说完,她脚一蹬,率先向山下滑去。
这个青云岭被花蓉玩出的花样无数,只有这个她们自创的钢丝索道令她最满意,也代替了她们走路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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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青云岭的山顶上飘过一个黑影,只见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丫头,我跟你玩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厌烦了呐?如果不是院主有令,谁愿意这么麻烦?不过,照你这么玩下去,你离我的门倒是越来越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起右手,慢慢握紧拳头,又刷地一下打开,对着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一切吹灰湮灭。
她手一摆,瞬间化为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留下摇动不止的翠竹在半空中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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