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屁事啊!
徐明睿抬手拨了拨飞扬到胸前的发带,含笑温润道:“这姜元靖倒是个厉害的,还晓得把自己拉进算计以脱身泥沼的。姜琰华与他们相处不多,倒是对他们的算计招数十分了解。”
姜柔凝着琰华的神色,似乎发觉了什么得趣的细节,凤眸微微一眯,嘴角有意趣的弧度:“繁漪曾问我借了几天无音,就是去盯着姜云靖的。姜元靖在背后是什么角色,繁漪知道了,姜琰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也不是头一回算计,否则哪能回回顺利避过。怕是什么都给他分析的明明白白了。”
旋身跃下了墙头,立在半月石门旁的一颗桐树下,“姜元靖倒是想的挺美,还想用这样的方式截胡了与睿郡王府的婚事。”
沈凤梧抬手接了飘扬下的一朵腊梅簪在了姜柔的鬓边,五官清冷亦是难掩神色间的温柔:“宋大人虽只是五品官,女儿却个个嫁的好。长女嫁的云阳大长公主的幼子,其长子娶的是睿郡王的嫡次女宁安县主。”
沈凤梧清浅而温和的神色里有了薄薄的深沉:“若真叫他算计成了,这会子凭着睿郡王未来小女婿、宁安县主小妹夫的身份去为琰华求一求情,又有姜侯爷的面子,这件事宋大人也只能不再追究。功劳成了姜云靖的,琰华或没有牢狱之灾,到底也失了地位和名声。”
“他如今又是文氏夫人名下的嫡子,往后谁还能和他挣?”
姜柔回首望了眼随着姜太夫人匆匆离去的姜云靖,小小年纪谋算倒是深。
眉宇淡淡道:“姜元赫这颗棋子废了,姜元靖想躲在背后做执棋者少不得艰难些。他倒也聪明,陈情自己功课艰难,求了姜侯爷为他谋了分差事。”
“侯爵之家向来有荫蔽虚职,他有着秀才的功名,上下打点便进了巡防营,做了个七品经历。虽官职小,但姜家是武将之家,有镇北侯府和礼亲王府的威势,将来高升可见顺畅。”
徐明睿一向朗然的语调有了萧瑟之意:“只是如今姜侯夫人病重,眼看着是不行了,到时候他就得丁忧三年。而琰华虽已经姓了姜,到底未上族谱,到时候拖一拖,是不必守孝的。他这时候能不急么!”
“姜太夫人与几位夫人来往亲密,他自是知道什么意思,眼瞧着睿郡王府门高爵显,自然要动心思了。想着先给自己弄一门好亲事,打下基础。”
凤梧看着姜元靖的身影渐渐消失,微微眯了眯眼:“他这一出倒是一举数得的好算计,可惜他没算到还有人在背后为姜琰华挡灾消祸。往日只看姜元陵与那些公子哥儿走的近,谁曾想,暗中盘算的精怪的却是他!如今计谋虽失败,姜元陵背了这个黑锅,却也牵扯不进他去。”
姜柔的指尖拂过袖口的折枝金桂纹理,嗤笑道:“且看姜元靖在背后挑拨算计那么久就知道,这个人工于心计,他接近的人不会只是小角色的。要是让他得逞了,长安还不得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徐明睿关心道:“小长安没事吧?”
姜柔摆了摆手:“没事,只是闻了点迷药。已经送她去郡王妃那里了。”
徐明睿点了点头,不免有些好奇了:“那里头的是谁家姑娘?”
姜柔眉梢轻挑,似蝶轻巧:“礼部尚书蓝奂的幼女,蓝时莹。”
青色银丝长衫上是翠竹冷冽苍劲,沈凤梧眉心微微一拢,小心道:“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姜柔斜了他一眼,哼道:“人家姑娘自去年遥遥一见,已是一见倾心。可惜我做了红娘成全了她一片少女情怀,也没个人谢谢我。”
沈凤梧摸了摸鼻子,忙是一拱手,苍竹亦为骄傲的牡丹而折腰,清隽的面上是好生歉意:“夫人心肠剔透,是我小人之心了。”
徐明睿无语望天,以一声叹表示对沈凤梧如此堕落的痛心。
然后又很不出意外的被姜柔狠狠剜了一眼。
瞬间潇洒的青松也被牡丹打压:“庶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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