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们姊妹均已成人,虽是女儿身,但到底都是朱家骨血,按理必将二择其一为继。
她最是乖顺懂事,按白翎和寨内头领们的吩咐,将一应寨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对他们每个人的需求喜好,从来也都有求必应,实可谓无微不至。
然而临到要推举继任人选了,寨里那些老辈新人,甚至她们的母亲白翎,都属意心性放浪不受管教的朱白令!
说她虽然年纪较小,却行事果敢,雷厉风行,一点不畏强权生死,最有老寨主朱则的气韵……
为顺利继承寨主之位,朱白羽努力、隐忍了那么多年,岂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旁落他人,所以在白翎他们敲定最终人选之前,她一定要借由此次冉氏狩猎会,证明自己也能不畏生死,也有资格继承“大权”……
路遗不清楚对面那个站在绿袍堆的红花在想什么,哪怕看到了她眼中那抹更甚先前的狠戾,他也没有半点担心。
可丁三儿却没有他那么淡定。
被路遗拉回石坪之后,他便一直瑟缩着肩膀,不敢正视那群随时会要了自己命的家伙,他不禁后悔,先前路遗想要扔他过岸之时,若是没躲,他现在应该已经和黄止一起往前路去了。
同为城中恶棍许多年,于情于理,他都该为元冒出头收尸,但他也得有命收才是。
作为一个识时务的城中恶棍,打不赢要跑,跑不掉要求饶,降不了再死拼才是他奉行的准则。
虽然先前他们已经见识过路遗的本领,知道他不仅身手好,还会用符,但他再厉害,能架得住几十个人一起围攻?
打群架都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丁三儿实在有些受不住,怯懦地唤路遗想要乞降。
但不及他开口,人已经提弓负箭缓缓走向了朱白羽。
路遗的目光在他们所有人身上来回扫视:
“我很好奇,除了那些中箭的,他们为何会摔下去?难不成你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想借着人多,刷一波战绩?”
朱白羽被他略带侮辱的语言拉回神思,“劝你不要妄想用这种方式套本姑娘的话……即便你能问出些甚么,今日你也不会有命走出这奇石阵!”
说着,朱白羽就要挥臂唤手下放箭,可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先前指尖传来的那抹异样感觉,竟是须臾就蔓延到了全身!
也在此刻,她才发现,绿袍手下们的神情也很怪异,一个个与其说是举箭不发,莫如说……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朱白羽微白的脸上无可抑制地显出一抹慌乱。
她想起母亲白翎与寨中各头领密谈时,提到过的一种缚身邪术。
研习那种术法的人,可以自己的念力进行控制,将无神无形无色无味却无处不在的天地元气,分束成无数条细长而韧的绳索。
那些无形透明的气索无往不利,再凶猛的野兽,一旦被缚住,除非施术的人主动放过,那么直到死也不可能挣脱……
原本以为这只是白翎为了不让他们四处惹事,引火烧寨而胡编出来吓唬人的手段,不曾想世上真有此术,而且施术者还就站在自己眼前……
“你……是鸣风派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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