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将箭拔出,起身后,路遗神色冷漠地瞥一眼已经气绝的女子,和她身侧仍旧无法动弹的绿袍男人们,动作十分麻利地将他们手中的箭取下,放进了自己的箭筒。
“走吧!”
直到路遗走回丁三儿身边,向来精明的他却仍旧傻愣愣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路遗也没解释,叮嘱把东西抱好后,就用先前的办法,将丁三儿也扔了过去,自己则沿冰桥到达对岸。
料想那些绿袍没了兵器,又不用再为朱白羽卖命,不会愚蠢到来寻自己讨债,一过冰桥,路遗便用半魂五菱塔解除了他们身上的术法。
照理他应该立即同丁三儿去追黄止,但路遗没有。
先前有箭穿越峡谷射向黄止,被躲掉后,又有一名绿袍过桥,黄止被那人追着不知跑去了何处。
路遗将自己身上装了半筒的箭一并甩扔给丁三儿,让数数共有多少支后,就四望着迅速走了开去。
丁三儿险险接过箭筒,龇咧着嘴疑惑地望望路遗渐渐走远的背影,强忍住想要问他去往何处的冲动,老实听话地半蹲半跪在地上开始数箭。
避开丁三儿及对面崖畔众人的目光,路遗在石院外寻到一堵矮墙靠了过去。
盘腿坐好后,他迅速将五菱塔取出,端立于掌心。
待闭眼无声念出一长段咒语,他身周开始发光,一股亮白之气从他头顶不断冒出,在四围缭绕一阵,直到不再有气外涌,才急聚成束骤然钻进塔里。
当所有的白气入塔,路遗身上的光逐渐暗淡,与此同时,五菱塔开始发红发热。
又将尽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路遗方才感到自己的魂识随着天地元气,渐渐升腾入空。
地堑周围的景象毗连成片,在他眼前展现,接着是石林、以及旁路所向的石洞石湖,甚至更多更远的地方,也都能看得无比清晰……
但他没有任由自己的魂识乱飞,而是直接往石阵入口退去。
如果他没猜错,入口附近一定有显示比赛实况的东西,他只要按照其上所示,去寻找现在持箭最多的人,便可节省许多被元冒、朱白羽他们,以及启用五菱塔窥视天地浪费掉的时间。
虽然他暂不清楚自己手中有多少支箭,但毫无疑问远不及总数的一半,所以他必须另想办法。
舞弊固然可耻,路遗却丝毫没有压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不过比别人多了解一些赛况,又没用术法杀人抢箭,算不得作假。
而且比赛规则里也没说不得使用法器、诡变之术,即便说了,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规矩又值几个钱?
只不过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选择避开众人的目光,否则真要有人告发,解释起来便会没完没了!
尤其,就他所知,这半魂五菱塔的来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换句话说,是他的师父柴无悔,用了些非正常的手段,将这东西弄来给他做了法器。
不光是他,车思病的虎啸锤、佘初的燕回针,也都多多少少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他除了五菱塔,另有一样宝物,便是先前用来威吓朱白羽的圆头短箭。
那三支箭,看似普通,没有任何用处,其实由龙骨制造而成,无须引弓,借由念力,便可在空中自由飞行,无所不往。
箭端无仞,却仍可伤人,且不论多厚的石墙铁壁,都能一瞬穿透,还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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