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遇着一位神秘老道,才隐约明白了或许是前世缘业生出的瘴气在作祟。
但所谓业瘴究竟是个甚么东西,又该如何化解,老道并未说明,只让静候机缘。
这一候,便候了将近二十年。
期间他疼过无数次。
有时三两年不会发作,有时一连几日连续疼好几次……
不过每次疼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几乎一瞬即好。
他本以为自己弄明白了那业瘴发作没有规律的规律,可是从昨夜到今晨,他脑中的痛感不仅连续发作三回,其中一次还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将他折腾地死去活来。
而让他出现在此地的原因,是他发现,三次头疼,不仅发作的时间不一样,且他自身所感受到的疼痛,以及那份感觉每一次在颅内的着力点也不一样,似乎是在暗示引发他病症发作的根源所在。
当他靠近那个“根源”,他的痛感会逐渐增强,
而他最后一次发作所寻到的源头,便是这个奇石阵。
可当他撑着昏昏沉沉的身体来到此处,那股诡异的痛感却骤然消失,再难寻觅。
他很确定自己先前已经无限接近业源,不可能弄错,所以认为只要在这处等着,便能弄明白事情背后的原因,即便寻不出真相,至少也要解决了让自己痛苦不堪的业瘴。
参加冉氏狩猎会,不过他的随性而为。
正反都是等,怪症不发,他也无事可做,便想着参加比赛打发打发时间,顺便赚点赏金花花。
不曾想,第四次的头疼,来的迅猛异常,且持续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猎来的东西被人抢走。
但头疼起来的一炷香很长,可他想拖着昏沉的身体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寻出业源,却不太容易。
尤其,最后一次袭来的疼痛程度,没有明显变化,不论他往哪个方向走,都维持在同一个高度。
也就是说,他明明知道,那个业源就在石阵内,却没有办法更细化具体地去寻找……
当他还在道路交错复杂的石阵里转,痛感却又毫无征兆地遽然消失,让他无措又茫然,根本不知该往何处去怎么做,对狩猎比赛,也完全没了兴致。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他决定放弃搜寻,颓丧地坐在路边晒太阳,用以打发余下的时间的时候,一道让他心中触动、虽没有引起不适疼痛,但很确定让他精神动荡的气息由远及近飘来。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却不知曾在哪里闻过。
不及他理出头绪,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身姿丰盈,模样却很一般的女子。
那女子手上提着弓,看到他满脸防备,立即取箭搭弓准备射出。
可当她发现面前的乞丐,身侧别说弓箭,连箭筒都不剩的时候,便打消了将他杀死的念头。
只依旧防备、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前走过。
“周子睿?”
他刘天齐是天下第一帮——丐帮——的第五大长老,虽然不都亲眼见过认识,但这费县城里的人,大到县令县丞,小到楼子里的龟公伙夫的名字,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彼时与周子睿撞在一起,他虽然惊讶于怎么连县丞周遥府上的二小姐也来凑这等热闹,目光却不自觉完全被周子睿背上的箭筒吸引。
周子睿身上也有那道让他熟悉的气息,却不纯粹,更多的还是她本身的女人气,而箭筒上附着的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铁器固有的腥甜,便只剩那一道气味。
所以他将周子睿的箭筒抢了过来,然后依循其上的符意指示,以极快的速度无阻无拦地找到了路遗所在。
路遗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先前为了追踪目标留下的符意,不仅可以助他有效缩短赢取比赛的时间,竟也能帮着别人更快更准地找上门来取自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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