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衙差们押铐着的人是谁,车思病哪里还顾得上厨房里咕嘟沸腾的开水,惊疑一刹,便迅速跑了出去。
“师父!师父!”
车思病心情急迫,还没跑到青袍道人身边,便大声呼喊了起来。
衙差们见这猛汉子忽然从街边的屋里冲出,本能地拔出各自腰间的佩刀,防备地挡在车思病面前。
“什么人!官府押解命犯途中,旁杂人等不得靠近!”
刀锋阴寒,在冬日的午后泛着白光,反照在车思病脸上,让他不自觉微微偏了偏头。
“那名道人是我师父!你们为何抓他?”
官差最前方,一捕头模样的人走过来,声音里透着几分慵懒:“经人举报,你师父犯了杀人之罪,所以要押回衙门问罪惩处!”
捕头说着,伸手指了指队伍后面跟拖着的那辆板车。
车思病循声望去,车上躺着的几具尸体,不是他们昨晚在蓬莱仙栈见过的那几名姓齐的壮汉又是谁。
他虽然也知道自家师父与鸣风派人有过节,但是他实在想不到也不能接受柴无悔消失大半日,竟是为了去杀人解决私怨。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师父的确满身缺点,可从不是那种会滥杀无辜之人。
即便当真有不得不杀死对方的理由,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地被人撞见甚至被官府捉拿才对。
想不出原因,车思病只能对着几名衙差大喊:“我师父不是杀人凶手,你们一定有所误会!”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份坚定,仿佛自己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
差役们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看他神情激愤,便更往他身边迫近了几分,让不得妨碍官府办事,否则一并带回衙门处置。
而眼见着自己的徒弟就要和官差们动手,被铁链锁住手脚的柴无悔确没有丝毫反应。
他的目光有随着身侧众人的动作而转移,但似乎并未将面前的景象看在眼里。
他的神情有些漠然,仿佛陷在某种回忆,或是某种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车思病又连喊他数声,都没将他唤醒,遂欲拨开挡在身前的衙役,直接靠过去。
衙差们见莽汉子没有要退开的意思,还要上手,二话不说迅速将他圈围。
霎时便有五六柄佩刀一齐架到了车思病的脖子上。
捕头微微伸手拨了拨头上偏大的帽子,踱步上前道:“你这秃子好不识趣,既然如此,便跟我们走一趟罢!”
捕头声落,便有另外两人拿着镣铐过来要将人锁死。
似乎觉得被押去衙门,自己和柴无悔铁定没有机会开口辩解,车思病下意识就要突围,根本顾不得去想一旦动手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他猛然握拳咬牙,将体内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到如碗口一般大小的拳头上,也不管脖子上的几把刀会不会划伤甚至砍死自己,便双臂大张,一拳击飞一人。
不及其他几个衙差反应,他又立即收拳向前向右,攻向另外两人的腹部。
直到这时,其他的两名衙役方才回过神来,为了更好地发力,挥刀向空几尺后,就立即又向着车思病脖间劈砍。
这些个衙役虽然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公案,平日里顶多晃着刀在大街小巷里慢悠悠穿行,东顺一屉包子,西拎一盒点心,养得久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懒劲。
但到底是经过特训的差役,不只身手,光在体型上,也和车思病相差不是太悬殊。
况且,他们人多,胆子自然也比常人肥厚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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