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地有人指出,他便没法不介意。
于是他没有听话地走开,而是直接上前几步,走到那名老大的旁边,故意而不失恭敬地问道:“不知这龙半坡是谁家的地界,几位大哥又在寻何人呐?”
闻言,其中一名小弟有些不悦:“龙半坡,朱家寨,这你都没听过?”
路遗摇头,另一名绿袍接嘴,表示那还用问,看他身上的怪异装扮,就知道是外乡人,能知道才奇怪。
话一出口,众人了然,唯独姓王的老大面露疑色,竟比先前还多几分防备,“你一个外乡人,来我们龙半坡作甚?”
“实不相瞒,在下仰慕朱家寨大小姐已久,听闻前日,在冉氏狩猎会上,她被一狂徒利箭诛杀,所以特来吊唁……”
路遗抬出哭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还不忘假惺惺地抹两把眼角。
他想着,这些人对着画像,都能认不出他,脑子一定不会聪明。
随便忽悠忽悠,定能套出其中的实情。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些人一听他说完,便立即找着了他话中的几处不妥。
“你一个外乡人,也能仰慕我们大小姐许久?”
“都不知这龙半坡是哪家地界,就说来吊唁?”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大小姐是在冉是狩猎会上被人用箭杀死的?
当日,二小姐可是入夜之后,才将大小姐的尸首搬回的山寨。
另外,大小姐亡故的消息,早已被封锁,除了本寨之人,都只知她身负重伤而已……”
一连串的质疑,让路遗有些懵圈,看着面前十余张面孔不断地向自己逼近,更是口拙得不知如何解释。
情急之下,指着众人手里的黄纸再辩道:“你们手里拿的,不是杀人凶手的画像?
若她未死,你们何至于此,兴师动众,四处奔忙,虽未公开,但与直接公布她的死讯又有何异?
再者,她去参加冉氏狩猎会的事,现在整个费县城中,都早已不是秘密,而比赛的规则是只能使用铁箭。
结合这几点,在下判定她死于利箭之下,有何不妥?”
“妥不妥,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不论路遗说得有多在理,这些绿袍都不打算再听他狡辩解释,怪只怪,他话说得太多,让走的时候不走,那就别想再走!
路遗看这些人眼神瞬间变得狠戾,收好黄纸卷后,尽皆拔刀相向,知道没法善了了,便也不再多言,抓紧时机,往后退开几步。
绿袍小弟们挥刀便砍,速度很快,力度也不小,但路遗见识过刘天奇那般非人的神速,根本不把这几人的攻击放在眼里。
微微侧闪两下,便躲开了竖劈在他面前的刀锋。
另几名绿袍则反手横砍,一刀及颈,一刀触腰,另有朝他臀下去者,皆被他手挡脚踢避开。
之后陆续又冲近几人,都被路遗轻松解决。
那姓王的老大见路遗身手极好,以一敌众也毫不费力,三两下就能将自己几个兄弟打趴到地上起不来,自觉不是对手。
犹豫是不是该唤众人停手的当儿,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到山路左旁的斜土坡上。
于是,他趁路遗不注意,以刀尖挑起一剖土砾,避开自己的同伴,直接就往路遗的面部挥扫。
登时,几颗小土砂便飞进路遗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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