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丹看出了赵阳的为难,知道他是想留下来,便赶快出面解围。
“兄长,我这代城可不比朔州啊。你看东边是鲜虞,北边是幽国,再往北还有鬼方。如此凶险之地,我这处境可谓是朝不保夕,兄长还要与我抢人?”
“弟弟此言差矣,我朔州也好不了多少,西边还有林胡和娄烦虎视眈眈呢。况且,你看你这边有了战事我还得长途跋涉来帮你不是?”
“怪只怪兄长太过英武,深受父王器重,弟弟哪有这个待遇啊。”
冀差叹了一口气,“唉,器重有什么用,还不是封冀章做了太子?他冀章何德何能配得上这太子之位?打过几次胜仗?这雁门郡和代郡还不是我随父王打下来的,有他冀章什么事?无非是有个好出身罢了。”
两年前,冀王之所以把冀差封在朔州,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封姬章做了太子。为了避免他们兄弟二人勾心斗角,也是为了让姬章坐稳太子之位,才把冀差赶出晋阳。每次想到这里,冀差就忿忿不平。
冀差与冀章不合,可以说冀国朝野尽知。可当这么多人面如此非议太子,还是让在座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冀丹,他因受洛城侯叛乱影响,被冀王派到了这苦寒之地。以他现在的地位,是断不敢掺和这事的。
“兄长,可万万不能这么说。太子乃我冀国储君,断不能妄议的。”冀丹紧张的额头冒汗。
“怕什么?你冀丹怕他,我可不怕他。”
“兄长为冀国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这是国人都知晓的。只是,这储君之位,乃是父王钦定,望兄长谨言慎行,切莫引火烧身。”
冀差哈哈大笑道:“你呀就是胆小怕事,如此懦弱焉能成事?这李沐留在你这儿真是屈才了。李沐,你可愿随本公子一起杀伐征战,荣立大功?”
冀丹看冀差又要来抢李沐,慌忙站起身给冀差行礼,“兄长,念弟胆小无能把李沐留下来吧。若是把他调走,我有何能耐守住这代地?若这代地不保,弟弟怕是万死难抵其罪啊。”
“呵呵,看把你吓的,坐坐坐。”冀差把冀丹拉回到座位上,“放心,有我在,这代地不会丢的。别忘了,这代郡可是我随父王拿下来的,怎么能丢呢?”说到这里,冀差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哥哥我打下的代地,送给弟弟你了。”
“兄长之恩,弟永记在心。”冀丹慌忙表态。
冀差扭头看着冀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若哥哥有一天需要弟弟帮忙,你可会助我?”
冀丹站起身,“只要兄长需要,弟万死不辞。”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哥哥算是没有看错人。若弟弟他日有难,哥哥也定当挺身而出。”
冀丹端起酒爵递给冀差,自己又拿起酒爵说道:“弟敬兄长一爵。”
冀差饮完酒,放下酒爵,看向冀丹,“既然咱们兄弟之间情深义重,就不要再见外了。李沐和赵阳,你总得给我一个。”
冀丹扭头看了看两人,毫无疑问,只能放赵阳了。
“这代郡离开了李沐真的不行,既然兄长如此看重赵兄,那弟弟只能忍痛割爱了。”
“好!赵兄,你可愿辅佐本公子?”
赵阳楞了一下站起身,向姬差行礼道:“能得公子如此厚爱,赵阳感激不尽。阳不才,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冀差亦站起身,双手握住赵阳的胳膊,“好好好,真是没想到啊,本公子初来乍到便能收获一枚大才。来,你我痛饮一爵。”
两个人拿起酒爵,一饮而尽。
“赵兄,对我冀国此次功伐鲜虞你怎么看?”
“公子叫我赵阳就好,万不敢跟公子称兄道弟。”
“呵呵,行。赵阳,你说说对此次功伐鲜虞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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