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眨巴眨巴眼睛恍若梦中。
对全厂上下像团乱麻毫无头绪的难题,到了儿子这里,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拨云见日。
这些办法听起来并不出奇,可偏偏就能解决困难,你说气人不?
菩萨佛祖,这么聪明帅气的儿子,亏得是我亲生的!
不过,韩羽不自觉地去繁就简,很多在他看来无需解释的概念以及理所当然举措,在这个时代就显得较为超前。
为了能够扭转新品推销危局,卫兰进一步请教儿子,韩羽自然知无不言。
好一番解释后,卫兰依然似懂非懂地囫囵吞枣。
旁观者清,郝师傅算是看出来了,徒弟这是赶鸭子上架,明天到了厂里半瓶子水怕是够呛。
看着耐心指导的韩羽,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兰的脑子不如小羽活泛,这一时半会的火候还差得远,干脆让小羽到厂里给业务们仔细讲讲,他们年轻人之间应该能说得更明白!”
啊!
卫兰惊讶地抬起头,继而又打量着儿子:“能行吗?他还是学生……”
郝师傅呲地笑了,不以为意地对徒弟说道:“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再说小羽虚岁十九了吧?像他这么大,我已经娶了你师娘,第二年就抱孩子了,第五年就带徒弟了!”
卫兰却顾虑重重,厂子里的事终究是公家的事,儿子正在迎接高考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分心呢?
万一影响儿子考大学,那就亏大了,会后悔莫及!
“师父,小羽学习任务挺重的,刚才那些我也明白的七七八八,问题不大……”
韩羽想了想,觉得郝师傅眼光毒辣,考虑的很有必要。
老妈第一次失败,厂里可能会给机会,但这次再不成,那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了。
改制后的副食品厂,是目前唯一可供自己进行试验的厂子,将来再想找如此便利的机会就难了。
想了想便说道:“是是是,您肯定能搞定!要不,明早妈和厂里先商量下面的计划,等下午开职工大会的时候我再过去。权当换换脑子,保证不耽误复习,成不?”
原本卫兰抹不开面子,听儿子这么说,心里顿时稳了一大半。再想想这段时间儿子明显懂事,学习生活根本不用操心,明天也确实不用上课。
考虑到儿子难得提要求,卫兰缓缓舒了口气,肉疼似的说道:“那就半天,记得把时间补回来。”
话音刚落,郝师傅便拍了拍韩羽的胳膊,豪气冲天地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咱爷仨一起出马,专收拾那些炸刺的!”
得知今天在厂里,卫兰被人挤兑嘲讽,郝师傅哪能坐得住,来韩家小院就是帮着徒弟站台出主意的。
现在,所有困难在韩羽面前都迎刃而解,老爷子自然不会放过明天打脸的机会。
星期天,上午。
城关副食品厂中层以上干部集中开会,会上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大多数人对于卫兰主张的“奖惩制度”持怀疑态度,甚至影射改制承包也过于草率,是对全厂百十名干部职工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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