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服用了阴芝马,不过我当时的实力,跟安家预想的不太一样。”
付丧堪称坦诚地回答道。
对于今天这个局面,他早已有了构想。
想要同时瞒过王婆的安家、付家人,对他来说并不难。
毕竟在姽婳能力的加成下,他连血妖之主都瞒了过去,王婆再厉害,现在也只不过是掌御使顶峰罢了,连三阶都没达到。
不要说他现在有姽婳帮忙,就算没有,他想要瞒过她的探查也不难。
他之所以将自己较为真实的状态表现出来,主要是为了寻求王婆的认同。
毕竟现在作为王婆名义上唯一的关门弟子,若他真的在没有王婆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决定以非常方法突破御使,耗尽自己的潜力,那么他留给王婆的感官一定不会好。
虽然他这个选择,是几乎任何人都能理解的,但这个人中绝对不包括王婆。
王婆既然收他做了弟子,无论是不是劣中选优,不得已为之,但至少她的心中,肯定是对付丧抱有期待的。
这种情况下,若是付丧连征求她的意见都没有一下,就擅作主张,虽然木已成舟,王婆也没有什么办法改变,但无疑,她绝对会对自己这个弟子失望。
本来正常情况也没有什么,像安家、付家人,他们对自己什么看法,是否失望,付丧都并不在乎。
甚至若王婆只是一个普通的掌御使,那么他一样也不会在乎。
相比于仅仅相处了三个月的师父可能的恶感,当然还是自己大方向的计划更加重要。
但王婆不一样,她不仅是二阶掌御使巅峰,论实力不在付家家主付承桓之下,并且她还有一个来历非凡的师门。
通过她收自己为徒时的介绍,付丧已经了解到,王婆和刘爷这一脉背后,还藏着一个师祖。
这个祖师现在已经是三阶顶峰,离四阶只有一步之遥。
对于这个一步之遥,以三阶和四阶之间的跨越难度来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甚至永远也突破不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至少对付丧来说,这就意味着格外的价值。
更不要说这个强大的师祖,因为在四阶的瓶颈上卡了上千年,所以研究过阴傀派数之不尽的各种传承道路了。
这一点付丧现在也能理解。
从拜血教拥有红月传承,和阴傀派奉行的“无物不可傀儡”的祖训来看。
阴傀派的门人,想要突破四阶,最完美的进阶方式,应该是所有传承合一,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傀儡师”,然后进阶四阶。
这有点类似于“万剑合一”、“万道归一”的感觉,当然这样做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阴傀派这么多年来的传承,虽然可能没有“万”这么多,但依然是难以穷数的,有的旁支细脉可能他们都不知道。
就算有一个总领上的“大道”,一道通万道,也需要足够的样本进行尝试,而无论哪一道,学好了的尽头也是能达到至少三阶顶峰的,而且无疑会耗费相当大的精力。
所以想要真的“万道合一”完美进阶,难度肯定不是一般的大,但就算次一级的要求,那肯定也是不简单的,而且同样需要借鉴其它流派。
但无论如何说,至少这一情况切合了付丧的需求。
有属性栏的存在,付丧想要追求进阶,红月传承先不说,另一个基点“傀儡师”,肯定也是他的一大目标。
而有属性栏的帮助,他达成完美进阶的可能性,可比其他人大了不少。
所以王婆背后的师门,肯定也是他接触这一方面最容易的途径之一,他不想放弃。
而且远了不说,就说近的,王婆本身就身兼连线师和安魂师两门,刘爷也是主修的扎纸匠和棺材匠。
他们之前唯一的弟子,也是刘爷的弟子,大师兄“张岳”,主修的则是刺青师一脉。
这样算下来,哪怕是他最容易接触的,就还有四个传承职业等待解锁。
所以这个时候,他是不想因为伪装的潜能耗尽的原因,被王婆放弃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对付丧来说,虽然这也有一定可能暴露他情况的风险,但只要不是他“杀破狼”命格的事情暴露,其它的也都好说,所以他愿意赌一赌。
而王婆听了他的回答,先是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才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付丧。
“看来你隐藏得还挺深,把我和安家、付家的人都瞒了过去。”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她看来,若真是只修炼了三个月,那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达到现如今这个地步。
除非他一开始就隐藏实力,或者中间有什么其它大的机缘。
但因为这三个月,付丧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平时不在她面前,也不是在付家就是安家。
总之,都在大众的目光下,如果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变故,其实很难隐藏。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付丧在这之前就有隐瞒,虽然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意外获得机缘的缘故,但相比之下,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付丧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实际上,他做出这个选择,就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她会这样想,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甚至刻意往这个方向引导,希望她能预料到的。
说起来有点绕口,但无疑,眼下的情况,还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想着,他迟疑地开口:“师父,其实我……”
王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是人都有秘密,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
“御使一路如此危险,能走到这一步的人,都各有自己的际遇和手段。”
“你的秘密如何,我也不会探究,我唯一需要你做好的事,就是传承我之所学,这也是我死前最大的心愿。”
“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进阶没有受到影响,甚至你本身的资质问题,可能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会对你造成阻碍……这就够了。”
“今后你还是和婚前一样,每天抽一段时间来跟我学习。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基础也打得足够牢靠,接下来,我会填鸭式地向你进行灌输,你能学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
付丧闻言,是真的皱眉了。
“师父,你现在的情况……已经这么恶劣了吗?”
虽然王婆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甚至比他预料的情况还要好。
但从她的反应,还有言语间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无疑都是在说她时日不多,所以已经无心情、无精力多管这些,只想将自己这一脉传下去。
而王婆的回答,也印证了这一点。
“没错,是时间不多了,甚至情况可能还比你想的更恶劣一点。”
说到这里,哪怕早已对自己的结局有所预料,王婆还是忍不住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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