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凝云冷笑,蹲身将落在地上的《会真记》捡起来,拿在手中笑着说道:“我是大房嫡女,金尊玉贵。而你是已经分家出去另过的落魄二房嫡女,你拿着这样的腌臜东西来寻我,你说说,我把这东西交给父亲母亲,你会如何?”
“杜凝云,你别忘了,这可是你求我带给你的。”杜凝霞瞳孔微缩,气恼的喊道。
杜凝云笑了,只是笑的很冷,一双水汪汪的圆圆杏眼里没了往日的天真无邪,反而透着几分邪气:“杜凝霞,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求过你,你有证据吗?你是打算空口白牙的污蔑我?”
杜凝霞的小脸瞬间煞白,这怎么可能有证据,杜凝云本来就是个傻的,随便哄两句就信了,何况她害怕落人口实,根本就是悄悄做的,那里会有什么证据。
“三妹妹,是你自己想要这些戏本子,我才瞒着人,什么都不顾的找来给你看。难道你现在看腻了,怕被人知道就全推到我身上吗?”杜凝霞说着,眼泪便顺着她白皙的小脸上滚落下来,她本就生的美,此时一哭,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只可惜看她哭的杜凝云不是怜香惜玉的,见状也只慢慢的将她说过的话讲出来:“有朝一日,你遇到了命定之人,偏家中父母不同意,你就缺红娘了。”
“莺莺她为了真爱,九死不悔。即便父母嫌贫不义,她也半点不嫌弃张生,愿和他互许终身,最终和张生结为美满婚姻,这实在是女子中的典范。”
“妹妹身边怕是缺一个红娘。”
杜凝云每说一句,杜凝霞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这些话若是落实了,她可就全完了。
“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我不听!”杜凝霞用力掐弄墨等人的手,终于挣脱出来,立即高喊道,喊完便头也不回的从锦璋阁中逃出。
杜凝云也不拦她,只对着杜凝霞的背影说道:“二姐姐,你的戏本子忘带了,你都有胆子拿着这东西来找我,怎么能敢做不敢当呢?弄墨,拿着这腌臜东西,去送给二叔母,务必将我刚才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二叔母听一听。”
弄墨赶忙接过戏本子追了过去,留下杜凝云慢悠悠的坐回去,开始反思幼年时期自己的智商,但越是仔细回想,杜凝云的小脸就越是窘迫。
自己幼年时,是挺蠢的。
杜凝霞给她看各种才子佳人的话本,给她灌输伯府小姐就该痴情于书生的话语,她深信不疑。
和二房母女一同上香,寺庙里遇见一位贫寒且俊秀的书生后来出现在二房小院。杜凝霞拿着书生写给她的情诗,她觉得这是天意。
幸而,那时的她心里只有六皇子,一心要嫁六皇子,再怎么天意,她也未曾对书生动过心。
只是…杜凝云脸上忽然多了一层煞气,她曾痴心爱慕的六皇子在登基后告诉她,他当初想娶的是忠意伯府二房嫡女杜凝霞,却因她执意要嫁,不得不错娶。说杜凝霞已经是他心头朱砂痣,郁结在心头,不娶不行,要她识相让位。
杜凝霞在进宫的时候也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口中直说:“三妹妹,姐姐与陛下两情相悦,当初我让了你,如今也该你让我了,不是吗?”
杜凝云想起这些陈年往事,脸上煞气更甚。若非六皇子当初对她处处示意,还悄悄送她玉佩作为信物,她当年怎会不顾一切的要嫁。
朱砂痣!
细想起来,你们曾怨我耽误了你们,坏了你们的好姻缘,这辈子看我怎么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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