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要嫁到镇北侯府的,若将来无子。镇北侯的爵位谁来承?难道姑娘想让镇北侯纳妾,抱养一个妾生子做世子?”
杜凝云竟无言以对。
这戚家虽然没皇位继承,可人家还真有侯爵位等着继承。难道她日后要被迫生了一个又一个?
想到售票员偶然看的女子怀孕科普,杜凝云看着镜中自己白嫩嫩的小脸,捏捏自己肚子上软乎乎的肉。
杜凝云有些慌。
万一她脸上长了斑呢?她本来就不是一等一的美人,再长斑岂不是连美人都不算了。
还有肚子。杜凝云脑海中瞬间浮现自己大腹便便,连走路都困难的画面。秦天可没有一千年后的无痛针、剖腹产。
指不定她一个难产就死掉了。
杜凝云想想便浑身发寒。
何况她一千年里见过太多因难产而死的女子。
那些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得知女子去世,有些装模作样的念几句,有些只冷漠的回一句:“知道了”。
仿佛死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他们转眼便继续左拥右抱。
杜凝云想想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
忽然不想嫁了。
正想着,忽听见门边的小丫鬟拿着一个小盒子进来,说是昭儿给的。
杜凝云一看这熟悉的长条盒子,忍不住嘴角一抽。
第三回了。这盒子和前两回的盒子不能说毫不相干,这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小花纹都一模一样。
杜凝云接过盒子,抱着拆盲盒的心态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古朴的黄铜小铃铛,瞧着完全不起眼,甚至有点像后世狗脖子上挂的。
杜凝云捏着铃铛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却发现这就只是个黄铜小铃铛。瞧着还是个年代久远的小铃铛,顶端和内部有氧化的痕迹,边缘因磨损和氧化而有些不规整。
但晃一晃,声音还是蛮清脆的。
杜凝云拿起铃铛晃了几下,便将铃铛放回了盒子里,并且将盒子和前三个盒子并排放在一起。便开始苦思回礼。
依照秦天旧例。
订婚后男女可互送礼物,但男子送什么全凭心意,却要求女子亲手做一样东西送去。
而且在收到第二份礼物前,便要将回礼送去。
可她第一次收到戚蔺送的刀,差点没吓昏过去。待墨几人见她害怕,也不敢提这事。她又怎么会做什么回礼。
而第二次礼物是今早上,第三次礼物是今天中午。
这么高的送礼频率,她便是会做,也来不及吧。
杜凝云想着,忽然见墙上挂了一幅花鸟图,旁边提着:烟霞交隐映,花鸟自参差。
杜凝云见这梅花小楷的字体极为漂亮工整,寻思自己仿写这几个字做回礼,便让人留住昭儿,命待墨弄墨铺纸磨墨。
自己则提笔写下第一个‘烟’字。
但同一个字的差距未免太大,图上的‘烟’字自带美感,而她这个‘烟’字仿佛被黑烟熏过,糊成一团自带朦胧感。
让杜凝云瞬间没了继续写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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